李廷尉皱着眉头把官兵遣散,满眼痛惜地看向秦云玺,“唉,年轻人啊,太冲动容易犯错。今日清晨,有人在郑王寝宫的内墙处发现了你的踪迹。”
他拿出一把装在木盒的头发丝,走下高台,放到秦云玺的面前。
秦云玺看着头发丝,冷笑道:“大人办案怎么这么马虎?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还查了家!区区头发丝能证明是我的吗?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都行吧!”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证据。”李廷尉摸了把胡子,招呼待命的官兵,“请证人来!”
秦云玺扭头看向堂内的偏门,只见一个衣着破旧的年老仆人被带了上来。
老仆人“扑通”一声跪在屋内,俯身低着头不肯起来,大声喊道:“求大人严明!求大人严明啊!老奴句句属实,请大人相信!”
“上证物!”李廷尉无视老仆人的话,又向候着的官兵道。
官兵捧上了一把细细的白沙。
秦云玺牢牢盯着官兵手里放在红布上刺眼的白沙,眼底闪过一声不安和怨恨。
李廷尉用命令的严肃口吻对老仆人说:“今早你和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面对如此大的场面,老仆人心底越来越害怕,抖着声音说:“这沙子……也是老奴早上扫地时一起发现的。”
“你确定这些沙子不是原本就有的吗?是和头发丝同一个时间的?”李廷尉追问道。
“是、是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属于这位秦家主的?”
“有人,对,有人和老奴这么说的,因为秦家主的花园里也有这种一模一样的白沙。”
“这白沙又不是什么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你确定就是秦家的吗?”
“这……我……”老仆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了。
秦云玺立刻会了意,也揪着这点不放,“口说无凭,算什么证据,这抓人判罪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吧?殿下可是最看中办案的公正性了!”
“来人,判处这信口雌黄的老仆人污蔑罪,罚一百大板!”李廷尉当即举起案板,要拍下去。
一百大板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老仆人吓得蜷伏在地上哆嗦。
“李大人,等等!”
林枫穿着上朝的官服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灵体状态的楚怆然和何辉。
秦云玺扭头瞪视他们,嘲讽道:“秦将领不是还在查疫病的事吗?怎么有功夫来管我这个被冤枉的罪人了?“
楚怆然冷淡地撇了眼跪在地上的秦云玺,对李廷尉说道:“打扰大人办案,实在抱歉,但是让老仆人指认分家家主的人是我。”
“哦?那你们有什么证据?”李廷尉责备地看了眼没有拦住他们的官兵。
“这些白沙来自城外的白河。因为疫病的原因,城里的水暂时都不能喝了,所以郑王殿下吩咐专人从白河运送水源,更是怕有人借此谋财而派亲兵看守白河。”楚怆然冷静地诉说。
“确有此事。”李廷尉放回了举起的案板,看向秦云玺,“这些天秦家主到过白河吗?”
“自然没有,去过的人都会被亲兵登记在册,大人不放心的话——”
林枫打断秦云玺的话道:“不用劳烦李大人,我已经派人查过了,确实没有秦家主的名字。”
他自从踏进屋里,就看都没看秦云玺,仿佛地上跪着的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哎呦,看吧!恐怕秦将领有意栽赃陷害我!”秦云玺怨恨地勾起嘴角,冷笑道。
要不是跪在地上,他早就指着楚怆然他们破口大骂了。
“诸位莫急。据调查,范威齐阁下昨日才去过,随后他又在半夜去分家见了秦家主。”林枫故意顿了顿,“但是范官员不应该忙于城内供水管道的治理吗?因为疫病,供水的水质可出了大问题。”
“好笑!难道我会分身不成!”秦云玺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大破绽,激动地大声说道,“如果我见了范威齐,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郑王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