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老爷子笑起来像是弥勒佛，有些憨态可掬，有种老顽童的感觉。
老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凑近。
大娘笑着拉他：“走啦。爹！回去吃饭啦！”
“我要跟他们讲秘密。”老爷子哄不走，半弯着腰，压低声音说：“我！有病！”
老爷子自己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又乖乖把衣领扯了扯，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精神不好。”
“要死啦。”
大娘温柔地拦他，“老爹今天你过生日呢。怎么会死。”她假装凶他，“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老爷子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挺着胸膛说：“过生日，不就是更老啦。就是要死啦！”
“我可跟你们说，我一点都不怕。”
大娘别过脸，老爷子又悄悄看她，然后别扭又温和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胆小鬼哦。”
“又要哭鼻子啦。不怕哦。”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回去。我跟你回去。”
大娘跟他们解释道：“我老爹上了年纪，脑里有东西压迫住，很多事情都忘记啦。”
“不好意思哈。打扰你们了。”大娘帮他重新理了理衣领口，“他现在变成老小朋友咯。”
宿天水表示没有打扰，站起身低头对大爷认真说：“生日快乐。”
大家也很认真地祝贺他。
大爷一个人还在较真，“没忘没忘。我有一个人女儿，她有六岁了，叫冬梅。每天我上班她就抓住我的裤脚哭的满脸鼻涕，让我别走哇，让老爹不要上班。”
大娘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冬梅。”
大爷拍了拍大娘的手，“冬梅啊。要勇敢啊。不要哭咯。老爹赚钱给你买糖葫芦去哦。”
冬梅大娘一笑眼睛就红了，“好好好。”
示意大家他们先走了。
大爷又不肯动了，记忆又出了岔子，“其实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哦。”
“然后冬梅就说不工作了，要陪我出来。”大爷也吸了吸鼻子，是个委屈的老小孩，“不要工作怎么行啊。我走了，她怎么生活哦。”
他别过头故作生气，“我都说了不喜欢出来玩。”
冬梅大娘假装说：“那我们明天回家。”
“不行！”大爷喊道，摆了摆手：“不回家！我还没看完这里呢。”
“我还能走。走的很远，还要看大桥和宫殿。”
冬梅笑了：“不走了不走了。”
大爷这才愿意回去，“我活的地方好大啊。要陪冬梅多看一些。她喜欢看。”大爷有些傲娇，“我都是怕小冬梅哭鼻子啊。她这一哭全是鼻涕泡……”
“好。”
冬梅拉他回到桌边，对他们远远举杯表示歉意。
宿天水咬了一口红枣糕，棕红的糕点洒了葡萄干，咬下去软糯不会过分甜，很好吃。
简从撕了一小块就停住了手，抱着手神情阴沉拿了根烟出门抽烟。
他们一群人很快吃完了，准备回房间早点休息，明天接着赶路把简从送到下一个县城。
秦鹤桃在楼梯和李芙芙分开：“我出去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