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也拿出试卷写了两道。
熟了以后，池历知道宿天水每天本子上写画的是他自己的生活记录，大多都是身边的日常小故事，然后夸张点的加工剧情。
比如这个时候，他喂了宿天水不爱吃的白煮蛋，说不定变成一个鸡蛋恶魔领主，天天强迫手下子民吃鸡蛋为业，总之故事稀奇古怪，小小一篇的短篇，断断续续由日常的故事构成。
这已经是宿天水的第三本本子。
池历翻开试卷把最后的数学大题写完，宿天水正在歪头看他，看了一会忽然问：“早上做饭的话，会碰到冷水吗？”
还没等他收笔，宿天水自己低头小声说：“水很冰。”
池历：“不会。不冷。”
宿天水碰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缩了回去，把本子上的故事画了个红叉。
他知道池历不会因为天气妥协，池历在做事情上有自己的标准，说是一日三餐都不在外面吃，就不会因为小问题而轻易改变想法。
“写了什么？”池历垂眼看着被摸过的地方，笑了一下，“为什么又不写了。”’
宿天水：“不告诉你。”
课很快开始上了，等到晚上放学一人拎了一张学科分科表，高一下学期要准备文理分科。
宿天水冷天里不愿意池历开车，怕风把池历吹成冰块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彩色人行道上边，春天的傍晚没有绚丽的多彩的晚霞，只有沉寂的归朴的淡色调。
宿天水把分课表规规矩矩对齐叠好，放到口袋里，怕风把它吹褶皱了。
“每个地方的春天好像都不太一样。”宿天水穿着很厚，说话白气飘起来，“池历。你之前初中上学的地方，春天会跟书里一样吗？”
“哪本书。”池历说，“是宿天水作者写的书，还是语文课本上的。”
“如果是宿天水作者的，那很像。而且他写的很好。”
“池历！”宿天水猜到池历看到他前几天写的春天天气小短文了。
池历不逗他了，“我之前那座城市。不记得了。”
“你连天气都记不得了吗？你在那里住了很久呀。”
“嗯。”池历确实没什么记忆，总归那座城市也没有给他应有的归属感。
“也许是住了很久。但想起来，其实没有。”
“没什么感觉了。”
“你忘得太快了！”宿天水抿唇。
“那你记好现在的春天。嗯，这里的冬天很冷，天是阴天，没有各种颜色的鲜花和好天气。有点糟糕。”
池历走在前面：“还好。”
“是个很好的春天。”
这个春天的感觉和之前有一些不一样。
但他讲不明白。
宿天水不开心了：“你是不是就是想杠我说的话！”
“没有。”池历看他心情不好，手搭住他的脖子拢着走，“谁敢杠你的话。”
“尊贵的善良的宿博士。”
今早宿天水把小故事打了叉就随意地扔在了一边，课间趴着睡觉，睡深了些手臂还在无意识的洞。
那小本子就跨过桌子的小缝，跑到了池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