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宿天水醒来,迎来了他人生中新的一岁开始。
他跑进了池历家,想跳到池历床上,缩进同一床被子,趴在他耳边问问他是不是赖床了,怎么太阳公公都跑了半天了还不起床。
但他没找到池历。
直到两个月后他才勉强接受了池历消失,又在两年后才不为池历辩解,四年后接受池历的离别。
然后又在四年后的某个夏日里,宿天水重新遇到了池历。
池历什么都不记得了,图书馆里重新见他的第一面,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指尖弯曲抵着自己的眼睛,痣被掩住了。
池历说,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他们在相遇的三个月后重新在一起,正式恋爱一年半。
池历眉眼仍然温柔,只是眼神里偶尔映着冷冽、淡漠、陌生,变的跟四年前不一样了。
然后就是三个月前第二次离别,池历消失了,这次宿天水只用了三个月适应一切。
熟能生巧。
池历走的干干净净,手机衣服都没带走,只带走了一只手表。
七年前,他少年傲气尚存可以坦然接受一切离别,认为池历有委屈有不能说的秘密,总归不是不爱他了。
少年意气风发。
七年后,他用三个月适应患得患失,顺着手表定位的指引飞越千里,来到一座春城,想着一次寻找换来两个答案。
却没那么肯定了。
台上换了一首又一首的歌,直到新的选手上台,灯光变成浅浅的橘红色。
宿天水抬眼。
黄毛抱着吉他自信地走上台,手放在耳朵边绕了个圈,对着麦喊了句,“台下的人,让爷听到你们的声音。”
中二。
酒吧里氛围还不错,应援还算给力,现场的客人期待值拉满,旁边的娃娃脸奋力地跳起来尖叫。
宿天水跟着光绕圈而视线偏移。
他视线追逐着光,一寸一寸走,直到光定在酒吧两旁。
宿天水视线定住,橘红的光落下温柔的光柱,模拟的丁达尔效应,深深浅浅落在半靠椅背的人身上,在木纹路的墙上投出一个轮廓。
那人黑色长袖卷到手肘,指尖扣在酒杯上,手臂上有着利落的肌肉线条,五官立体鼻梁笔挺,桃花眼眼窝深邃,眉毛颜色淡,压着眼神看人,眼皮窄,眼角平飞。
似乎在看台上表演,下一秒又精准地落在宿天水脸上,他眼角平飞,尾部却轻微上翘,遥遥指着眼尾的痣。
那是池历。
橘红的光里,看不清肤色,宿天水知道他肤色是冷白的。
眼尾上挑直指痣,就像黑白画里手指着星星一般,弧度是有归属的。
宿天水还知道。
池历看起来就是一身冷气,但是笑起来就显得很温柔,只是他不怎么笑。
他了解很多,因为那是池历。
宿天水转回头,拉低衣领,脖颈红了一片,他低下脑袋枕在手上,耳朵红的明显。
他不再看池历,他有点生气。
还有,他现在应该要装酒精过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点慢热QWQ。
还有攻马上就要消失了。
努力加速中,马上房车自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