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更容易解释了,宿天水看了眼玻璃勉强被雨冲刷地还算干净。
他隔着帽兜靠了上去,才慢悠悠地回道:“拉黑了。”
梅方:“拉黑!你还有胆子拉黑!!!”
声音被他声音震地耳朵发疼,音乐一关,防嘈杂的耳机半点用没有,雨刮器还在固执难听地刮玻璃。
宿天水调了首音乐出来,才勉强止住内外两个弹棉花一样的声音。
他吐了口气,“芳芳!”
“芳你爹芳。老子男的。方是方正、不偏不歪的意思。别搞那么小公主的名字。”梅方被气的牙都咬紧了。
宿天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嗯嗯嗯。”
耳机里能听到牙齿铿锵有力的碰撞,“你有没有听老子讲话。老子让你写新书,你倒好,写了大半年我毛都没看见。”
一连串“老子”,宿天水皱了下眉,精准提取信息,下意识回:“我明白。”
觉得不对,又下意识反驳,“你看见了。”
如果没看到他微博上胡乱写的狗血小说,怎么会打电话过来骂他。
宿天水把手机扣倒在身边,眼不见心静。
“你明白个毛。”梅方越想越气,“对,我是看见了。敢情我等了你大半年,催你大半年的稿子。跟网友同时在微博看到稿子!”
“啊对对对,编辑不配审核你的稿,打电话不接,哟联系不上。同时跟网友一起看见就算了。”
“那请宿小同志说说,你写了大半年写了什么鬼东西。写这种东西怎么还敢直接发网上。两个男的乱搞就算了。你写出点点品质出来。整这么狗血烂俗。”
“你到底写的什么?”
梅方骂的气喘,“本来这两年其它出版社就带节奏骂你,说你不算个正经作家。没半点文人风骨,作品没文学,没真实感,全靠天马行空地想象设定和漂亮的脸来凑。文字没半点魅力……”
能骂的太多了,一时半会骂不完,梅方停下来喝了口水。
宿天水抠了抠手机背后的壳,“啊?原来我在出版社定位是正经作家?”
“宿天水!”梅方一下子飙了个高音。
宿天水摘了耳机,揉了揉耳朵,对着耳机开始讲写了什么,“我写的故事很简单的。”
隔着薄卫衣讲话,语气落在耳机那头格外软绵,梅方压下怒气,“你说。”
“很明显就是——”宿天水卖了个关子,然后一口溜熟练地念完,
“渣攻乱跑后,悔不当初跪回受的身边祈求原谅,经历跪键盘,抱榴莲,用肩膀走路等一系列‘酷刑’后,最终死了被埋进了土坡里,被受拿铲子拍土土。”
“哦,对了,你知道攻和受是什么吗?”宿天水重新带回耳机,像是探究老古董的语气轻声问。
“知道!”磨牙的声音,难听。
“拍土土呢?”
“拍你爹屁的土。”梅方忍不住,“你他丫别来气我。”
“你不知道自己看评论,现在网上骂成什么样了。你倒好还在睡懒觉是吧。半天打你电话不通。一会我就直接微博直接发文说,宿天水不属于梅花出版社作家!”
宿天水皱了皱眉,“我没睡懒觉。”
“你不敢!”又补了句。
“你他爷爷的。”电话那头气到要吃人。
“芳芳,别这么粗俗。”
梅方气笑了,“跟你谈文学你跟我放屁。跟你放屁你说我粗俗。”
“这天还能聊吗?”
宿天水又皱了下眉,用一种“这还用问”的语气,“不能。”
梅方索性不聊没用的,“限你半个小时收拾好东西。我来抓你,给你安排地方,送你去闭关写作。不写个像样的东西就别出来。”
“我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