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柔软发丝湿漉漉的,在锁骨滞留片刻后一路滑落,没入引人遐想的隐秘深处。
雄虫的侧颜精致绝伦,波光潋滟的眸子,让眼角不耐烦地微微上挑时,都显得别有风情。
汇报完工作的第三军团长不小瞥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红着耳朵默念了一百遍非礼勿视,静悄悄退出了元帅办公室。
军雌喉结滚动了一下,颔首道,“雄主。”
对比电话那头的香艳画面,雄虫的声音称得上冷漠,直截了当问道,“我的移民证在哪?”
兰斯诺特只觉心脏狠狠往下一坠,面上却仍旧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雄主。”
“呵。”诺德快被气笑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装傻了兰斯诺特,三年前,我准备搬往格蕾星办理的移民证,被你藏在了哪里?”
移民证的办理流程繁琐,从递交资料到审批通过,需要耗费不少精力金钱。
如果可以,诺德还是希望把曾经那个找到,而不是重新再办一个。
可是诺德花了两个多小时,把自己所有可能滞纳证本的地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记忆中的小绿本。
如果是他自己藏起来的都好说,可如果是兰斯诺特藏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也没有藏起来,雄主。”军雌低沉的嗓音坚决,只是眼神在倏忽闪动,避开了雄虫清凌凌的黑眸。
“那我换个问题吧,”诺德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站着,“为什么我的联系列表里,所有格蕾星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联系方式都不见了?”
“………”
刚才翻阅光脑联系格蕾星的开发商,诺德却发现与格蕾星相关的人的联系方式全部凭空消失了,甚至好几个同事、医生和买家具对接的客服人员都被拉入了黑名单。
——总不是他梦游删的。
要知道,诺德是个挺心宽的人,上辈子连路边加的各种微商和男科广告商都懒得删,充斥着各色广告的朋友圈还经常被朋友吐槽。
对面的蓝发军雌跟听不懂虫话似的,没有回到,嘴抿成一条直线,绷紧的下颚线棱角锋利。
“怎么,装聋?”诺德笑了一声,将光脑弹出的电子镜头往身边移了移,对着身后狭小的窄门——
房间的入口被巧妙地伪装起来,木门跟周遭古木色的墙面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诺德路过这里时不小心摔倒,手掌撑在墙上,察觉到到敲击这块地方所发出的声响和其他墙面不一样,恐怕他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雄虫起初没有在意,可是贝肯却难得表现得有点反常,在他试图打开门时反复强调里面只是杂物堆,叫自己不要进去。
——这很难叫诺德不怀疑,他的移民证就在这里面。
军雌沉默的面庞终于有了触动,翡绿的瞳孔在一刹那闪烁成针尖状的兽瞳,又迅速恢复如常。
他听到雄虫冷冽的质问声:
“是不是藏在了这里?”
“不是。”军雌否认得很快。
“这里面装的只是一些杂物,雄主。”
“杂物?”诺德眉梢微挑,“杂物间为什么做得这么隐蔽,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
“不会有什么见不得虫的东西吧?”
房门总共上了三层锁,不像杂物间,倒像藏。尸。库。
“您相信我,雄主,”军雌的眼神不再飘忽不定,而是死死盯着雄虫的眼睛,“那里面不过是些废旧的杂物,和含有宇宙辐射的废铜烂铁,我只是害怕您误闯进去对身体造成损伤。”
空气凝滞半晌。
诺德的思绪仿若翩跹的蝴蝶,悄然飞跃时光的长河,最后落在某个记忆深处的隐秘碎片。
他想到了一些画面。
起初,他以为自己没那么在意,他总能想到一些自得其乐的消遣方式,让自己好歹看起来没那么悲惨。
可当把回忆翻旧账一样刨挖出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释怀。
原来他也知道这种地方对身体有伤害。
他不由冷笑了一声,舌尖在抵着上颚浅浅转动了一周,哀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是啊,伤害。”
“就和你以前让我住的仓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