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疲惫,眼睛又痛又肿,哪怕回到家里,也不敢睡。
桌面上摆放着拆下来的摄像头,但江泞还是打电话,找了换锁的师傅,把家门的锁换掉。
可他还是很怕,躺在床上,窗帘透进一点光,他都会想起隋烨住在对面楼里,偷窥自己的画面。
他被隋烨骗太多次了,隋烨那变态的占有欲与控制欲,江泞见识过。
他怕隋烨会追来,他无法入睡,甚至把家里的水果刀都找来,放到枕头下面。
可惜作用依旧不大。
不安与内耗让他无法入睡,多次爬起来,把窗帘的缝隙都给挡住。
但还是不行。。。。。。
他又拿被子捂住整个身体,也不行。。。。。。
江泞呼吸愈发不正常,蒙着头泄出哭声。
江泞最后躲进老旧的衣柜里,他蜷缩着身子,捂着耳朵,卧室窗帘被拉上,室内一片漆黑,但江泞又很怕黑。
青天白日,阳光正盛。
江泞把卧室的灯打开,他太疲惫了,失血过多,惊吓过度,又三十多个小时没睡,江泞真的撑不住了。
在获得短暂的安全感后,就着衣柜缝隙透进来的那点光,终于睡了一小会儿。
两小时后,江泞从半昏迷的状态中醒来。
蜷缩的姿势保持太久,他浑身酸痛。
明明好久没吃东西,胃里却翻江倒海,从衣柜里爬出来后,吐了一些黄水。
江泞去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眼眶跟脸颊都很红,他手上缠着绷带,只能用小臂贴自己的额头。
温度很高,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手掌的伤虽然不严重,但精神上受到的打击太大,回家后也一直战战兢兢。
没吃东西,休息不好,抵抗力本来就差,生病也是情理之中。
江泞请了病假。
辅导员并没多问,只是让他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并告诉江泞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诉自己。
江泞迷迷糊糊,只发了【谢谢】给辅导员,就烧得快晕过去。
他缩在衣柜里,直到门被敲得巨响时,手机铃声也不断响起时,江泞才睁开眼。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江泞瞬间紧张,他害怕是隋烨。
像烫手山芋般把手机扔到一边,呼吸又开始急促,连胸膛都起伏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