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烨蹙了蹙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推门而入后,江泞穿着松垮的睡衣,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他背对着隋烨,站在落地窗前,赤着的脚边是床头柜上水晶台灯的碎片。
永久标记没有完成,江泞后颈的腺体却还是被隋烨咬得不轻。
「泞泞?」隋烨握着药盒,心莫名往下沉了沉。
江泞听见他的声响回头。
他眼神空洞,身体也还在颤抖。
隋烨这才发现,江泞手里握着一块碎片,掌心的肌肤已经被刺破了,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毛绒地毯上,显眼而刺目。
隋烨呼吸都要停了,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声音透着惶恐,「泞泞,你。。。。。。」
「不要这样叫我!!!」江泞朝着他大吼。
这个称呼是外婆从前喊的,隋烨这样恶劣恶心的人,江泞听了只觉得反胃!
他全身僵冷,哭的狼狈,双眸通红对着隋烨说:「隋烨,你真的很恶心!」
这句话太熟悉了。
隋烨握着药盒的手紧了紧,他向来聪明,刹那间便明白了。
他一字一顿道:「你都想起来了?」
这个画面好像与几个月的凌晨重叠。
送江泞去抢救时,在手术室门口,隋烨就开始后悔。
后来,看着江泞手腕上的疤痕,看着江泞因为腺体受损体质太差,冬天生了好几次病。
反反覆覆发烧,咳嗽到无法入睡时,隋烨心疼而后悔。
正如樊骥教训他时所说的,「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
时隔数月。
隋烨再也不能像上一次般,无视江泞的眼泪,无视江泞在自己面前受伤,并冷静跟他说出:「你有没有医学常识。」
「人体根本没有这么脆弱,血有自凝能力,而且你不知道正确的位置跟深度。」
「等你失血过多昏迷,我会送你去医院。」
「别妄图用死亡来威胁我,摆脱我。」
这样的话,隋烨说不出。
因为他错了,他的Omega真的很脆弱。
隋烨望着江泞流血的手掌,语气担忧,「宝贝,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现在你需要先止血。」
他想去拿毛巾,但刚抬脚,江泞就尖声道:「别过来!!!」
他脚边都是锋利的水晶灯的碎片,一不小心就能扎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