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令孟婵音忐忑,自然?知道?息扶藐绝对不会放手?,但她还是想要赌。
她咬唇默了默,继而轻声说:“我还有一时想求阿兄答应。”
“何事??”青年眉骨微扬,漆黑的眼凝望着她。
孟婵音微垂着睫羽,说:“即便?与子?胥哥哥退了婚,年后我仍旧要出阁,还要阿兄为我备丰厚的嫁妆,同意我嫁给喜欢的人。”
这句话说完,她心?中出奇地平静,甚至知晓接下来他势必会恼怒。
可那又如何?
既然?逃不过他,她还不如在此之前换取好处。
室内原本的暧昧消散,若非青年搭在腰上的手?,这种安静会让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人。
隔了许久,她想象中青年的恼怒并未出现。
他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与她对视,语气听不出喜乐:“婵儿总能让我欢喜后又生气。”
他应该说她骨子?里?的倔犟可爱,还是应该说她聪明。
凭什么会以为他会同意,甚至……凭什么以为嫁给别人就能打?消他的念头?
他轻笑出声,眼中无一丝笑意。
孟婵音暗自咬了咬后牙,索性道?:“也是,阿兄也得了我,我自是没有什么与阿兄谈判的筹码,只有一具残躯,阿兄现在还没有生厌烦,想必也不舍得我死。”
话音落下,她的下巴便?被用力?钳住,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
少女仰着脸,神情倔犟地盯着他,未施粉黛的脸颊在黑暗中艳白得惊人。
他懒散着,衣裳不整着,深邃的眉眼洇着斯文被撕破的邪肆。
这样的男人很危险,她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放任的癫狂束缚起来。
他连看人的眼神,都似阴沟里?潮湿的毒蜥,微扬的眼尾含着古怪的笑。
孟婵音感觉他明显动?怒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警惕地盯着他。
她本就手?无寸铁,也只能拼死一搏。
息扶藐盯着她,指腹拂过她红肿的唇,轻笑问:“婵儿就这般不喜我吗?用死威胁我。”
孟婵音也对他笑了,空荡荡的眼中看不出得意:“是喜欢阿兄,但只是,就像是喜欢阿宁一样的喜欢。”
黑暗中她的每句话都很轻,也很清晰。
他捏着她的很用力?,她忍不住眉心?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