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仰头饮下。
沈湶微抬眼皮,对他温声道:“我姐姐不能饮酒。”
他将沈濛面前的酒杯移开。
沈濛手疾眼快地压住他的手背,瞪他,“阿湶!”
她虽瞧着温婉羸弱,实际极其爱喝酒,平素被沈湶管着碰不上,息长宁如此正中下怀,哪能让他现在又拦住了。
沈湶转眸,温和地凝着她,“姐姐不能喝酒。”
少年年纪虽然小却极具压迫,漆黑的眸子定定看人时,她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勇气霎时就消散。
可寻常时候她能听沈湶的话,今日是真不想被扫兴,不由得端起姐姐的威仪。
“阿湶,你太失礼了。”她本是想呵斥,但话至唇边就转了弯,不由得形成温软的语气:“我也不会喝很多,就几口罢了。”
说罢,她佯装为难地看了眼对面两人,悄悄凑近他的耳边道:“姐姐可是为了你今后的人生大事着想,你看婵儿多好的姑娘,又与姐姐一起长大,虽大你一岁,可姐姐喜欢她啊,一会儿我喝几口就装醉,再寻个理由把长宁带走,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晓得吗?”
沈湶偏了下头,脸上看不出神情,但罩住酒杯的手却松开了。
沈濛弯眼:“好弟弟。”
转头对孟婵音道:“婵儿也喝些。”
息长宁闻言下意识拒绝:“我阿姐不能喝酒。”
他一掌盖上去,然后移开。
沈湶的目光霎时落在他身上。
两人诡异地对视了一眼。
相对两位弟弟,孟婵音与沈濛对视一眼皆笑了出来。
如花似眷的美人笑靥如花,堆鸦如云的发髻上沾了不少淡粉桃花瓣,眸中皆是柔和的春情。
“好了,阿宁,濛濛和你们都喝,我不能说一人干看,要醉众人一起醉,免得等下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三人。”孟婵音柔声从息长宁的手中拿过来。
沈濛还在笑,靠在沈湶的肩上,笑盈盈地接话:“就是,要醉就一起,要是真醉了,也会有人来接我们,无事,我都安排好了。”
息长宁默声不讲话。
酒宴醇浓琼草齐,真公饮散醉如泥①。满堂桃粉落在风亭的屋檐上,细竹风铃被吹得簌簌作响。
亭下几人从吟诗作词至猜拳比武,不消多时身边便是好几坛酒。
其中多是息长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