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浑身一颤,倏然睁开眼,入目便是青年深邃俊美的五官,一袭玄色绸袍混合着春光,照得面容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他乌睫垂敛,动作自然得好似本应该如此。
孟婵音脸颊印着红痕,看起来有些懵懂无害,刚醒来不适地眨了眨眼,“阿兄?”
“还麻吗?”他温声问。
“不麻了,阿兄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躲过他的手,一边揉着发麻的手臂,一边想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息扶藐将手中的书放在盒中,“我是来送女儿红,就是前几年你埋了一坛在院子。”
这话倒是让孟婵音想起来了。
早些年她刚与娄子胥订婚,然后偷偷学了酿酒,想要大婚之日喝。
她本来是想要埋在自己院中的,但又担忧息长宁顽劣,将酒挖出来糟蹋了,所以想到阿兄的院中无人敢进,她便埋在了他的院中。
不过她早就忘记了,就算还记得,她也不敢再去要。
没想到他竟在今日送过来了,还主动提及此事。
孟婵音眼尾轻弯,浅笑道:“阿兄不说我都忘记了。”
息扶藐随意地颔首,视线再度落在手中的书上,略显平淡地‘嗯’了声。
见他没有想搭理自己,好似只是寻个安静之地看书,孟婵音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看了眼桌上多出来的一坛酒,轻轻地垂下还印着红痕的脖颈,体态自然而柔,在心中盘算他今日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兄长寡言,而她随着年岁增长,也越发娴静温婉。
所以两人之间其实一向话少。
房中过于安静,息扶藐眼睫不经意抬起,目光掠过面前坐得端方的少女,视线因她的动作落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自然而然的有些记忆忽而袭来。
其实有关于那夜,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她乞求的目光,似泣非泣的脸上沾着惹人怜爱的泪珠。
那时候她坐在他的膝上,也是这样低垂着脖颈,唇色晶莹,像是吃过什么似的,无端地生出懵懂的妩媚。
而他忍耐不住时,失力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很多红痕。
那时他以为是力道大了,后来才知原是太娇嫩了,稍微有些力道就会有印。
那些记忆恍若昨日,甚是突兀地钻进他的脑中,息扶藐喉咙传来一阵痒意。
他手作拳抵在唇边轻声咳嗽一声,压下那勾得心麻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