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单薄的身影笔直的跪着,背脊挺拔不肯弯曲一点。
半点看不出有做奴才的自觉,似是自有一番傲骨不屈。
“竟还会些诗书,那可会识字?”裴铉继续问道。
曾经家有闲钱的时候,阿爹让她去私塾学了一些时日,故而宁泠只会些简单的,其他的太复杂的字也不认识。
她尴尬地羞红了脸,声音轻轻:“不会。”
紧接着低下头,美人娇羞,面若红霞。
秋月那处结结实实的几板子下来,她眼神乞求地望着裴铉。
林韦德抬手示意亲卫停手,他粗鲁地取下麻布:“可有什么好交代的?”
秋月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嗓音带着哭泣:“奴婢真的只是想回家,没有想背主,求侯爷饶命。”
上位处的裴铉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冷笑:“没想到还是块硬骨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韦德看了眼秋月后腰处,已有淡淡鲜血流出。
又继续问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秋月顿时瞪大双眼,连忙否认:“是我找识字的人代写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泠秀眉轻拧,秋月这是在找死。那封信分明是将裴铉的行踪信息全部泄露,那张哥必定多半是个探子,估计早就包藏祸心,使计骗了秋月给他传送消息。
林韦德不再多说,眼神继续亲卫继续。
裴铉坐在上首处,将下面的众人的情况都收入眼中,宁泠轻微的表情变化也被他敏锐发现。
“你既然与秋月同住一屋,起身后是否发现她不在?”裴铉冰冷地眼神转移至宁泠面前。
宁泠低头错开眼神:“奴婢起身时黑灯瞎火,没有多加留心。”
活似个小狐狸,很是狡黠。
“那你刚才躲在树后,明明看见了她逃跑,为何不上报?”
宁泠内心咯噔一声,知道最要紧的问题来了:“奴婢隐藏在树后时,并未看见秋月,只瞧见守卫在屋内。若是屋外有人,奴婢必然不敢呆在那,唯恐被人发现。”
裴铉是捉住秋月才踹门而入,谁能证明她看见秋月逃跑了?
她只需咬死自己饿了夜里觅食,恰巧碰上而已。
撒谎!这小娘子刚才看见信上人名时,明显带着惊讶神色,听见秋月回答后更是面露不忍,明显是知道什么隐情。
裴铉费了些时间,还没知晓想要的,心情烦躁。
他毒蛇似阴暗的眼神一一扫过下面的众人,几个守卫都吓得头顶伏地,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大喊饶命。
宁泠才来侯府不久,对这些礼仪还十分陌生。
众人都伏地趴在那求饶,独独余她一个腰杆挺直。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跟随众人求饶。却依旧在人群里十分出挑,引得裴铉侧目。
审问耗了些时辰,裴铉为数不多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他端起茶蛊缓缓饮下一口茶,果断决策道:“秋月私自出逃,杖毙处死。剩下几个守卫监管不力,就全部军棍十下,赶出王府。”
接着他起身离开座椅,极具压迫性气势弥漫,他蹲在宁泠面前,眼神微眯。
“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