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尽头,是一身玄色盘领窄袖袍,头带银色云纹镶嵌玉冠,腰配鎏金错银的佩刀,面容俊美的男子。
“表弟!”地上男子刚才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此刻却仿佛看见救星般嘶吼,“这贱民当众行凶。。。。。。”
何宜的目光掠过魏志扭曲的脸,却在触及坐在一旁的慕清寻时有了片刻的凝滞。
他走到魏志面前,伸手迅速为他正好骨,随即招了招手,有两名官差瞬间上来将魏志架了下去。
魏志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下,何宜也这么不顾情面,顿时气急败坏:“何宜!你这个狗…呜呜…”
他后面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便被官差迅速塞住了嘴,迅速拖了下去。
魏志的侍卫见状,头也不敢抬,皆都灰溜溜的跟在后面退出去了。
“何指挥使!您可算来了!”聂知闲的作揖礼行得殷勤,“请大人明鉴,我们小本生意……”
“聂掌柜,给你添麻烦了。此事我定会禀明姨丈,给你一个交代。”何宜面对聂知闲,面上的冷色褪去,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歉意。
聂知闲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哪里,您严重了。虽然令弟吓着了我店里的人,还将我的客人赶跑了,但我却一点也不怕。有何指挥使护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以后他们哪还敢来?”
何宜:“……聂掌柜说的是,这自是我该做的。”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鎏金纹路,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少女垂落的月白裙裾。她执盏的手指莹白如玉,与三日前密报中"孤身杀退太子追兵"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聂掌柜,几日前不是还要请我喝酒?我今日便是来赴此约的。”何宜话题的转变的跨度之大,让聂知闲一时间竟有些懵怔。
‘赴约?’
聂知闲扫了一眼堂中森然伫立的官差们,一时失了声。
但下一刻,他便已调整好情绪,堆起满面笑容,微微侧身:“何大人这般赏脸,是我的荣幸,您这边请。”
想起清寻还在这里,聂知闲转头嘱咐曾管事:“曾文,那是慕姑娘,你先带她了解下楼中情况。”
闻听此话,曾文猛的抬头看向慕清寻,激动的语无伦次:“您…您是慕…慕…”
清寻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主动接话道:“我是慕清寻。”
得到印证后,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竟当着清寻的面红了眼眶。
清寻轻轻叹了口气,曾文这种反应,她已经见过许多了,想必他也是从安宁院里走出来的苦命人。
曾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好情绪,恭敬道:“慕姑娘,您随我来。”
“聂掌柜,这位慕姑娘是何人?怎的没见过?”何宜语气惊讶,转头又有些责怪的看向聂知闲:“我们去喝酒,怎能不请慕姑娘?这多失礼?”
聂知闲无语了片刻:好赖话都让你说了呗?
虽然与这位何指挥使相识不久,但聂知闲已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性。此人表面平易近人,但绝非易与之辈。他今日这般主动想结识阿寻,也不知是何目的。
“指挥使,她是……”聂知闲刚欲开口,却被慕清寻打断了话头。
“我是琼华楼的东家。”
聂知闲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清寻。虽说这身份也经不起细查,但阿寻素来行事低调,以往许多出资救助百姓之事,皆是以他或阿玉的名义进行,今日怎会这般主动?
“姑娘竟是这的东家?”何宜是真有些被她惊讶到了。只让人盯着季府了,却没想到她竟有本事在这寸土寸金的南门街开起酒楼来。便是她爹季逢昌,也不见得能轻易办到。
就在此时,何宜腰间玉佩突然轻响,那是北境玄玉特有的泠泠之声。清寻耳中骤然泛起细密嗡鸣——小福正用她从未听过的激动语调尖叫:“宿主,没错!是功德金光!他身上缠绕着百年难遇的功德金光!”
‘百年难遇?’
自从穿来这个世界,系统除了日常无聊的与她聊天,也就只能从她做完好事后,系统空间里增长的那微不可见的数字证明,她脑子里的那个东西,真的是个系统。这么多年了,也就兑换了两颗百毒丹。平常还监督她不许乱花积分,说什么七年之后积分有大用处。
结果就是,这么多年积攒的积分在遇见奚珩以后,一夜清零了……
如今这何止是功德机缘,系统光幕上翻滚的金色数值,不仅可以抵消她为救活奚珩透支的三百万积分,甚至隐隐能够到穿回现代的积分门槛。
即便清寻平时再怎样淡然,此刻心中也不免激动万分。
她对穿回现代执念不深,但,她对延寿丹和可以驻颜的神药很有兴趣啊!
想到这里,清寻心中大喜,看着何宜的双眼都发着光。
聂知闲双眼在两人之间流转,他怎么觉得,气氛有点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