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长大的姜朝雨,五官已张开,鹅蛋脸,弯弯的柳眉下却是愤怒的双眼,就好像是被抢食物的猫,瞪得大大的,许是白日不出门的原因,皮肤白皙但身材却娇小。
可是还没有靠近,姜朝雨就已经侧身躲开,使得姜玉瑶的手扑了空。
“姐姐,我乏了,就不送姐姐了。”这一次姜朝雨不再直视姜玉瑶,低头请姜玉瑶出去。
她冷眼看着姜朝雨,敷衍一笑便转身离去。走之前留了句:“妹妹,今夜好梦。”
直到姜玉瑶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之后,姜朝雨才放心似的长叹一口气。
确定附近没人之后,才将门关上,手中的金簪也不再放在显而易见的梳妆台上,而是装在盒子里,放在自己的床下。
收拾好一切之后,姜朝雨对着外面轻声道:“二皇子还要听多久?”
若是平时,姜朝雨哪里会收拾完东西才睡,不过是观察外面那人还要待多久,没想到他这么能待,姜朝雨困得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
从姜玉瑶进来没多久,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人静静地听着,也不动,试图不想有人发现他,可惜或许是身上的伤并没有好,有一瞬间,紊乱的气息被姜朝雨捕捉到了。
见自己暴露了,曾宸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从窗户处进入姜朝雨房间,姜朝雨见他给自己眼睛处蒙了条白绫,拿出自己特意带来的伤药,“二小姐勿怪,本宫上次伤着二小姐了,这次只不过是为了来赔个不是,原想直接放在窗台,谁知听到这些。”
眼睛被蒙着的曾宸华只能听声辨位,可在姜朝雨面前看着有些滑稽,因为她本在他的左前方,他却对着右前方。抛去在他人伪装的样子,如今曾宸华一身便衣直挺挺地站在姜朝雨的面前,一只手背在后面。
姜朝雨与曾宸华保持着距离,开口便道破了曾宸华的目的,“想来,二皇子这一身打扮并不是为了来这吧。”
“二皇子的好意心领了,但是伤已好了大概,就不用麻烦二皇子了。”姜朝雨看着自己又被加重的伤口说着没事,虽然自己也没有药,但是她最差的结果就是大不了等伤口自愈好了。
直到姜朝雨出声之后,曾宸华才发现自己方向错了,嘴角勾起笑,“二小姐说笑了,不是便衣的话,本宫只能向上次那样正大光明进了,但看二小姐不欢喜,这次换了个方式,也好表达我的歉意。”
见姜朝雨不动,曾宸华将伤药轻轻往地上一放,便转身翻窗离开,“二小姐多擦药才好得快。”
曾宸华离开后,姜朝雨捡起了那瓶药,是冰霜凝血膏,只要涂抹在伤口上,不出一日便好,姜朝雨没想到曾宸华送自己这么贵重的药。
许是曾宸华开窗的那一刻,冷气又进了屋,姜朝雨冷不丁打了寒战。
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比往常要晚一些,到现在都还没有下。
被子往身上一盖,被窝的暖意在和姜朝雨身上带来的寒冷打架,温暖一点点爬到姜朝雨身上,最终姜朝雨舒服地睡着了。
那边刚从姜朝雨房间离开的曾宸华出现在了大皇子府中,之前接到密函京城中出了叛徒,差点坏了他们的大计,在追逐叛徒的过程中,正好路过姜府,于是曾宸华就顺路去送了伤药。
许是为降雪做准备,狂风呼啸,席卷了整个京城,如同野兽般咆哮。
此时,曾宸华被守卫达到密室中,如同名字般,封闭得不见一丝光。门口守卫见二皇子到来,忙将房间点起光亮。那一刻才看到有个男人被捆绑在了凳子上,蓬头垢面,低着头的时候,嘴角的血顺着那口水丝慢慢地滑动,极为狼狈。
许是许久没见光,一瞬间的亮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眼睛紧闭,随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入目即见一双云头靴,靴面以黑色缎面制成,添置些许金色云纹。缓缓将头抬起来,看是曾宸华,竟轻蔑地笑了。
嘴里蓄满血水,即使被绑得十分紧,也奋力朝着曾宸华吐一口血水。
曾宸华察觉到了,直接朝着那人的脸使劲踢了一脚,使得他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而嘴中的血水也没有吐向曾宸华。
直接踩在那人身上,他声音很轻,轻得犹如寒潭落雪,寒意却布满全身,“你是谁的人,倘若你不招,我有的是办法。”
那人怕极了,抽搐着吐出血水,气如悬丝,口中断断续续说出:“弯···弯···月······”
没等他说出,那根线断了,整个人开始使劲抽搐,随后翻白眼,嘴中不断吐白沫。
曾宸华冷眼看着地上抽搐的人犹如看着一只蝼蚁被石头砸死,任由他抽搐,不过半刻钟,人没有了呼吸。
口中呢喃着:“弯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