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婳忙把张婶儿给自己说的一一告诉。
萧珩向站在一旁的李云示意,李云点头离开。
“是不是还没有吃饭,颜姑娘不介意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颜婳刚说完不用了,肚子就传来叫声,她尴尬地站在原地,死胃,别叫了。萧珩嘴角抬起又迅速放下,做出“请”的动作。
颜婳落座,上好的黑漆嵌镙四方桌摆着八道菜,很是精致。
萧珩拿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碗盛上鸽子汤,放在颜婳右前方,“尝尝这个汤,这个时节做出来的还算鲜美,是醉仙楼的特色招牌。”
颜婳道谢,小抿一口,确实不错。
于是夸赞道:“确实很鲜美,听说醉仙楼是安远县最好的酒楼,这是公子家的产业吗?”萧珩挑眉,“听谁说的?”颜婳噎住,讷讷开口:“大家都这么说。”“是我长姐家的产业。”
颜婳了然。
用完午饭后,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说话。一个看窗外的行人,一个观察屋内的摆设。
“你……”两人同时开口。
“请说!”颜婳抢先一步。
萧珩正酝酿着要说什么。“主子,张姑娘找见了!”李云推开门,兴高采烈。
背后跟着一个人。
颜婳顾不得萧珩要说什么,冲到张水儿面前,“水儿,没事儿吧,你娘很担心你,眼睛都哭肿了,咱们现在就回村,给你娘报一声平安。”
说完又仔细看了看张水儿全身,没有受伤的痕迹,稍微松一口气后拉着张水儿就要走。
萧珩起身,“后院有马车,我送你们回去,这样快些。”
颜婳听了觉得可行,四人一起下楼向后院走去。
马车疾驰在山野小路上。
颜婳和张水儿坐在车内,萧珩和李云一左一右在外边的板上坐着。
“驾!”李云扬鞭。
“在哪儿找见的?”
“婳儿姐姐,我今年十七了嫁不出去,村里人都说我长得丑,我娘心疼我,没少和那些人吵架。最近我嫂嫂和我娘又因为我的去留问题争执起来,我不想拖累我娘,我想我走后,大哥和嫂嫂不会和娘吵架的,……”说着有些哽咽。
颜婳将张水儿搂在怀里,“你要真的走了,你娘也活不下去了,她一个人半夜在村里和南山上一直找你。”
张水儿不说话,将头埋在颜婳怀里,泪水很快濡湿了胸前的衣襟。
颜婳刚才看过张水儿的长相,只是右脸有一小块红色胎记而已,流畅的的小瓜子儿脸,眉目清秀,哪里丑了?村里好些男子别说长相端正,三角豆豆眯缝儿眼,鼻子粗大,满脸是坑,活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山药豆子,还是坑坑洼洼带土的那种。
这世道对女子未免过于苛刻。
颜婳安慰张水儿,“别怕水儿,你看我二十了也嫁不出去,现在自己一个人去县城摆摊做生意也活得好好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咱们大女人就应该顶天立地,我这辈子都不计划嫁人,男人算什么东西……”
颜婳看着张水儿联想到自己刚穿越被欺负的场景,有些激动,声音越说越大。风将声音带入马车外两个男人的耳朵里,李云在偷偷笑,还时不时偷瞄一眼萧珩。萧珩面不改色,“看路!”
颜婳家里,张婶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期间闲不住给颜婳里屋收拾好又去扫院子。她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缓解这种痛苦的心情。
“娘!”张水儿跳下马车跑到张婶儿身边紧紧抱住她。
“哎呀你这孩子,你去哪儿了你……”张婶儿又哭又笑,抱着闺女儿不撒手。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跑到颜婳身边要给她磕头,颜婳哎哎两声赶紧扶住张婶儿。
“婶婶,是我身旁这两位公子帮的忙。人回来就好,婶婶千万别行此大礼。”李云也在旁边扶住张婶儿,避免张婶儿一个激动又要磕头。
张婶儿母女两个走了之后,李云不知跑去哪里了。
颜婳看着直挺挺站在院子中间的萧珩,就见他面露纠结,有些挣扎,颜婳奇怪,“萧公子,你怎么了?”
“以后叫我萧珩就好。”
“哦,萧珩你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