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不争气的术式。
*
“棘!开开门啊——”
没多久,我穿着睡衣,戴着面具,一只手抱着枕头和眼罩,站在棘的宿舍门口喊话——因为没有多的手敲门。
棘穿着睡衣来开门了,露出了平时很少见到的蛇目咒纹。
他的睡衣是白底黑圆点,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是黑底白圆点。
“棘,我们的睡衣很搭嘛。”我走进他的宿舍,身后响起关门声。
“鲑鱼。”他先是点头,然后又指着我的脸:“金枪鱼?”
我放下枕头,接着抬起右手,甩了甩那副黑色眼罩,期待道:“棘?”
狗卷棘:“……”
“棘?”
“鲑鱼……”他最终不情不愿地点头。
我替他戴上眼罩,牵着他上床以后,才摘下面具放在床头。
说是神秘感也好,恶趣味也好,又或者是那些依然存在的、隐秘的自我厌弃也好……我还没做好露脸的准备,害怕他们眼里不再看到真正的我。
其实我知道,咒术师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受到蛊惑,但我还是……只想做那个在他们的想象中大概很丑,丑得不敢露脸的稻玉津真啊。
关灯之前,我替棘盖好被子:“晚安。”
“海带。”
灯光熄灭,黑暗中,我们各自躺在一边。
终究还是没好意思抱过去。
“大芥?”睡在我右边的棘伸手碰到了我。
“还好啦,不挤的,棘你比胖达瘦多了。”我回道。
突然我感觉到了棘的另一只手,先是试探着摸到了我的脸,从下巴一路摸到额头,接着又揉揉头发,最后抱着我的头往他那边按了按。
“金枪鱼蛋黄酱。”
“可以……抱着吗?”好害羞,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嗯。”他同意了。
嗯……嗯?!
那点害羞当即被我抛之脑后:“棘,你居然还会说‘嗯’啊!”
狗卷棘:“……”
“嗯。”他又说了一声,接着又按了按我的头。
我顺从地侧过身子,把脑袋也挪过去,脸贴在他肩膀上,剩下的半截左手搭在他胸口。
他收回手,小心地碰了下我的左臂,手掌包裹住断口处,便没有再动了。
“晚安。”我小声道。
他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