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轻笑了声:「行,是我不是。」
「昭国开国至今不过三代君主,晏老侯爷当年和太|祖可是结义兄弟,过命的交情,曾经于万军之中救下了太|祖,故被封为金陵侯世袭罔替。」沈言心轻声道。
「这我知道,我父亲说过,晏老侯爷当年也是威震天下的人。」司云琴对这样的人还是敬佩的。
「可你不知道晏老侯爷是太|祖幼弟。」
司云琴顿时又来了精神:「这么刺激?」
「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晏家手中有一把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奸臣,足见太|祖对其之信任。」
「这倒是没听过,皇家秘闻?」
「算是吧。」沈言心提笔写了个晏字,她的字像是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还有些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可惜这金陵侯传不过三代了,那上司空府提亲的晏公子你觉得如何?」沈言心问道。
「不如何,酸书生一个,祖上是武将却觉得习武粗鄙,自诩书生,却没有大儒的气度,啥也不是,被家里养废了的公子哥一个,出了这天照城,只怕是会饿死。」司云琴不屑地评价。
「但你说金陵侯传不过三代我却不赞同。」司云琴提笔写了两个字,无忧。
「晏无忧,你这样看好她?听闻在家中并不受宠,常年在道观之中休养,身子骨不太好。」沈言心好奇地问道。
「确实身体不太好,但在道观调养了这么多年,去年回家了,身体好了不少,前些日子和无忧姐姐一起去参加了百花宴,瞧着确实精神了不少,我父亲说无忧姐姐有她爷爷当年的风范,您觉得呢?」司云琴坐在垫子上仰头看着沈言心。
沈言心无端的心念一动,提笔在她额头画了个花钿,少女面若桃花眼若星河,加上额头朱砂所画的花钿,好似成了精的桃花仙。
此时沈言心难得的不想和她讨论这些事,她放下笔微微垂眸:「你想让她做那金陵侯的继承者?」
「未尝不可,你在我额头画了什么?不好洗我可要生气的。」司云琴半开玩笑道。
「桃花。」沈言心轻声道:「我会考虑。」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这天照城可有你不熟的女子?」每次沈言心都能从司云琴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女子,而且说起来个个都是能人。
「自然是有的,我这人肤浅,好看的人就会主动去结交,其他人就看缘分了。」司云琴懒洋洋地双手撑在地上。
「确实挺肤浅。」沈言心放下笔:「今日来就说这些?」
「不是,主要是来告别的,我明天就去江南了。」司云琴嘴角微微上扬:「别想我。」
「本宫想你做什么?」
司云琴倒是不要脸地道:「因为我走了,这偌大的天照城就没有人能陪你说话了。」
这话倒是真的,可沈言心不会承认。
又陪着她练了会字,司云琴才起身:「好了,再见,等我再回来夺了那武状元。」
「那你可要努力了,此次参加武考的人不少人武艺在你之上。」沈言心欣赏司云琴的自信,但也得承认,这次武考的人武艺比司云琴高的不少。
「可武考又不是只考武艺,武艺我不敢自称第一,但前五应该问题不大,你就放心吧!好歹云伯伯也夸过我不是。」司云琴背对着沈言心摆了摆手:「还有,我永远不会成为被人用来对付你的刀,我答应过你,那就只会是你的执刀人,或者你做我这把刀的执掌者也可以。」
司云琴已经出去了,奉宁宫外晏可在等着她。
沈言心收回视线之后目光落在那个晏字上,随后提笔将晏字划去。
去司空府提亲,还真是胆子够大,真以为她不会动侯府?
沈言心心中有些怒气,这怒气却不是因为侯府不顾皇家颜面。
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会有一股占有欲,好像珍视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司云琴带走了她的刻刀还有那一块木头,也不知道拿去做什么。
沈言心轻笑了声:「执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