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翼点了头。
王爷的行踪不能暴露,但季家是王爷的外祖家,王爷曾借用过季家五郎的身份,现下他这么说也算不得对花姑娘撒谎。
“我家郎君正是季家五郎,他在上次与南翼国一战中深受重伤,导致腿不良于行,后又生病,使得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才来到留园修养。”
王翼说着又叹了口气,“我家将军这身子,唉~如今已经半个月,不对,一个月都没有吃过一口饭,就靠着人参养着,指不定,唉~。”
他把话夸大了一点,应该没事吧。
看着花姑娘的神情,好似挺同情他家王爷的,看来是有效果的。
“没想到,今日姑娘送来的那一顿饭打开了我家将军的胃口,他不仅吃了,还吃了半碗。所以”
他神色变得纠结起来,嘴巴张了又合。
花朝朝看出他的犹豫来,道:“王郎中有话直接说就是,无妨的。”
王翼似是为难的开了口,“我是想求姑娘给我家将军做饭,一直到他身子好起来。”
要求无礼吗?
当然是无礼的。
花姑娘是南安伯府贵女,虽然比不得他家王爷,但终究身份在那里。
他也不能冒犯了人家不是?
花朝朝松了口气,还以为王翼要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呢,她正要回答,钱嬷嬷先她一步开了口,
“可否请王郎中在外稍等片刻,老奴与姑娘有些话要说。”
钱嬷嬷知花朝朝心软,她若是再不开口,只怕花朝朝要当场应下。
“自然可以。”王翼起了身,临走时还不忘再叹上一口气,这才走出西厢房,给主仆三人留出空间来。
钱嬷嬷微蹙着眉头,道:“姑娘是想答应?”
花朝朝颔首,“算不得是件麻烦事,每日饭菜只需多做一人的分量,也会有人来拿,不必我送去留园。”
且王翼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家郎君也着实可怜得很。
话是这么说,钱嬷嬷却不太愿意。
“姑娘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南安伯府的嫡长女,哪能去给别人做饭菜的道理?”钱嬷嬷不高兴道。
这事说到底是因她而起,若是她听姑娘的话,那日请了郎中来,姑娘就不会登门留园。
不过,她没有想到那留园的郎君会是忠义大将军府上的。
季家世代从军,在京都身份显贵,自是不敢有人冒充,且季家确实有一位行五的郎君,只是名字不清楚。
“嬷嬷,这又哪跟哪?”
花朝朝瘪了嘴,嬷嬷总爱说她是南安伯爵府的姑娘,该是享尽荣华富贵,可现在的生活她没有觉得不好,伯爵府的日子已经离她太远了,她就连父亲南安伯的模样都快想不起来了,
“先不说旁的,季明舟有恩于我们,他生病了,我只是帮上些力所能及的忙而已,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