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虽然觉得王郎中人品不错,但她还是不放心的,就像昨夜之事,但凡她清醒着,她都不可能让她家姑娘半夜出门。
她拉起花朝朝的手道:“姑娘,并非嬷嬷不记恩情,而是不知那郎君是何人,若是”
她不愿说得过于直白,她家姑娘纯良,那些腌臜的话、腌臜的事不该传入她的耳中,可这些年若不是有商陆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嬷嬷,我懂的,嬷嬷是担心我遇到坏人是不是?”花朝朝倒是觉得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她安抚着钱嬷嬷,道:“若他们是坏人,昨日就可以将我扣在留园,而非给嬷嬷看了病后,才说要请我给他家郎君做一道菜。”
而且她想着那郎君也怪可怜的,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
“让芍药去送些钱去就成,姑娘还是听老妇的话,莫要去那留园。”钱嬷嬷可不敢大意,她看着姑娘的模样越长越出色,比当年夫人还要胜上一筹,若是养在南安伯府,她又岂会有这般担忧?
这里是乡下,突然冒出一个不知身份的郎君,倘若姑娘被欺辱了,纵然令她立即下了九泉之下,她也没有颜面去见夫人。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不去,不太好吧。”花朝朝向来听钱嬷嬷的话,可她也知答应了旁人的事,是该应诺的。
且对方还是嬷嬷的救命恩人,她岂能反悔?
钱嬷嬷一手将花朝朝带大,自然知她心善,看着她满脸纠结,“姑娘,不若等商陆回来,让他陪你去。”
花朝朝有些犹豫,但她也不愿钱嬷嬷担忧,“好,我听嬷嬷的。”
不过说起商陆,他进城都两日了,怎么还不回来?
勾引
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花朝朝仍然没有见到商陆回来,她倒是不担心,商陆每次进城都要个两三日。
只是陆叔倘若明日也不回来,那么她去留园做菜的事肯定是要往后推迟的。
这样的话,她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留园,告诉王郎中一声。
这么想着,她正要从床上下来,就听到“轰隆”一声,紧接着一场如前日一样的大雨下了下来。
花朝朝在西厢房坐到傍晚时分,也不见大雨停,她看着雨水从屋檐的瓦缝间如同线条一般落下来。
她闷着声音道:“嬷嬷,陆叔不回来,我就去不了留园,会不会不好啊?”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王郎中能体谅的。”钱嬷嬷人精神了不少,她看着外面的雨,心里想着等商陆回来了,得让他去打探打探那郎君的身份才行。
“姑娘,外面下雨又不是咱们能控制的。”芍药在榻上打梅花络子,开口安慰着她家姑娘。
话是这么说,花朝朝心里仍旧觉得这样不好。
若是旁人答应给她买烤地瓜吃,转头便反了悔,还不同她说上一声,她肯定是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