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匣子,闻一下。只要闻一下,就能彻底摆脱痛苦!有道鬼魅般的声音在引诱他。然而陆悬却只是紧盯着,动也未动,任由头骨里的铁锤不停敲打,吵得他浑身血液逆流。姜梨想要他痛苦,想要用钝刀子磋磨他。想看他日日夜夜忍受这种穿髓的狂躁,最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或许,她最想要陆家三公子、陆小阁老死于癫狂!若他这样死掉,被世人知晓,该多可笑。但不能,他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才拥有她,好不容易她身边才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他不可能拱手让位!只要一想到他死后,姜梨或许会跟某个男人在一起,会同对方结亲生子,同他白头到老,他就嫉妒到想杀人!那个阴暗的想法又冒出来,把她囚禁。让她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谁都不行。所以,忍一忍。只要忍过这波痛,他就还能拥抱她。胸前伤口因肌肉紧绷而扯开,撕裂的痛让他清醒了些。似乎是找到了方法,他忽然坐起身,从屉柜中取出一把裁纸的刀。刀身细长,刀刃锋利,刀柄镶嵌了玉石。他屏息沉目看了片刻,眼底闪着冷冽的锋芒。一刀拉下,血蛇潮涌而出。他下巴微抬,面上终于露出轻快的、飘忽的笑。回不去了,他也不想要回到清醒的过去。他只要她!时间一晃,便到了乞巧节这日。天方擦黑,东西两市炸开铜锣声,整个京都登时沸腾成一锅粥。月牙巷的巷子口,卖冰酥酪的老翁推着独轮车吆喝着往长街上去,声音传到小院子里,姜老夫人收回视线,“不出去玩儿?”自打儿子媳妇去世,小孙女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若是以往,这会儿早溜出去玩儿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眼下瞧她眉峰不动,沉心坐在这儿给她染指甲,不由心疼。抽出手摆道:“别弄了,让松枝陪你出去溜一溜。”“哎呀!”姜梨皱眉,“刚给您上的花汁,还没干透呢,仔细染到手指上,洗都洗不掉!”老夫人抬手举到灯下照了照,“这就挺好看的了,显得我这双老手都年轻了呢呢。”几个婢女跟在后面,你一嘴我一嘴地夸,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姜梨失笑,站起身道:“行吧,您老人家既让我去玩儿,不玩儿白不玩儿。”又看向婢女,“你们先伺候老夫人歇下,回来我给你们带莲蓬和巧果吃。”“谢姑娘!”拉开院门,外头早已停了辆马车。姜梨并不意外,扶着松枝往上去。一只脚才踏入,便被只手扯进去,扑到对方怀里。陆悬蹭她脸颊,“陆婧一出府,就会有人来报信,阿梨静静等着就成。”马车内虽宽敞,却没开窗户,甘松同蔷薇的香气缠在一起,旖旎又暧昧。“好歹也是你亲堂妹,哥哥真狠的心……”姜梨眼神柔媚,指尖从他脸上勾滑到喉结。“早便说了,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妹妹。”香味愈浓,陆悬眼眸半阖,忍不住捉住她的手指,在她脖颈间深嗅,胸腔一鼓一鼓,饿狼吞食一般。任谁也想不到,人前眉如远山、淡漠无欲的男人会在一个少女面前露出这般姿态。便连陆悬自己都无法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午夜梦回时,他时常感到恐惧。恐惧怎么会这么:()你以为的禁欲权臣,是我裙下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