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了半晌,他终于推开门。果然,老太监坐在他的床沿边,眼皮子撩起望向他,声音尖细,“还知道回来?”楼先月手指蜷了蜷,长年累月的威压让他看到老太监,本能地绷紧心弦,“……干爹,我怕吵着您,去外头练曲子去了。”“是吗?”老太监哼了哼,“是去练曲子,还是去找相好的?”楼先月立马摇头否认,“练曲子。”“还敢骗我!”老太监猛地一掌拍在床沿上,眸光凶狠,“你别忘了,你不是良民,你是个奴才!”“你的身契在我手上,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楼先月心脏狂跳,喉咙滑了下,没有应声。“过来。”老太监见状,声音放缓,轻轻扣了扣床板。楼先月浑身骤僵,面色瞬间惨白。“嗯?”老太监下巴微抬,显出森然之色,“听话,过来,把衣服脱了,我来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做坏事。”楼先月缓慢走近,走到他身前站定,指尖掐入掌心,直到掐出血痕,才抬起抽掉腰间系带。他面无表情,神魂抽离般木着脸。老太监脸上渐渐露出诡异的兴奋之色,“自己弄给我看。”无法言喻的屈辱,比架在火上炙烤更痛苦。……也只是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楼先月却像在地狱里面游荡千年,他面色死寂,苍白一片,老太监不高兴了,一脚踢到他腹部,把人踹倒,“怎么,同小姑娘爽过了头,弄废了?”“没有!”楼先月倏地抬头。他眼里惊疑不定,一时又生出惧意。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他想做什么?!桃蹊是女子,便他也是相处日久才逐渐发觉。“我在宫里,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那小丫头生得牡丹花一样,我一眼便瞧出来了。”老太监挑了挑眉,露出自得之色,又忽地冷瞥向他,“你当真以为纸能包得住火,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干爹恕罪,她,她就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小孩儿罢了。”楼先月跪倒,浑身冷汗如瀑。“我这辈子见过那么多美人宠妃,哪个不是绝色之姿,可同那小丫头比,哪个都显得寡淡、木讷。”老太监眯眼,舔了下唇,“这样的姑娘,养在山里未免可惜了。”楼先月眉目深拧,胸口渐渐升起极度恶心的感觉。“你也到岁数了,该离开建阳,去京都见见世面了。”忽然,老太监冲他笑,“你说怎么样?”楼先月唇线抿死,一言不发地跪着。他的命运早在被老太监捡到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是卑贱的牲畜,牲畜是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想去?”老太监眸光转厉,站起身,痩到诡异的身影像根麻杆一样压在楼先月肩头,“不想去的话,我倒有个法子。”“把那小姑娘带过来,让她替你。”“她替了你,我就放你自由身。”“大哥哥,你不来泡吗?”去岁冬天,两个人在山上寻狐狸,无意间发现一处汤泉。自此以后,不时,姜梨便拉着人过来泡脚。楼先月静坐一边,从她翘起的秀气小脚上挪开视线,讥诮出声,“麓山书院的夫子听说是太学院出身,就教出你这么个德性?”“我这德性怎么啦?不拘小节、落落大方,人见人爱。”姜梨早习惯他时冷时热的性子,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双手撑在后面,仰面看着宁静而壮美的星河。“倒是大哥哥你,今日怎么坐立难安的?”少年楼先月望向旁侧竹林,手指缓缓握紧。她替了你,我就放你自由身。自由身,多令人向往的词语。他从来没体验过自由身是什么感觉,自他记事起,他便知晓他是卑贱的。脱去枷锁,洗掉屈辱,像个人一样挺直腰板行走世间。“桃桃看过小马出生吗?”他声音轻淡,一句话飘在半空。姜梨立马睁圆眼睛,“小马驹?没。我只看过长大的马。”“想看吗?”楼先月转头向她。姜梨眸盛星光,用力点头。楼先月抿紧唇,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下,少顷,他站起来朝她伸手,“起来,我带你去看。”姜梨秀美小脸上笑意盈盈,“大哥哥家养的马儿吗?”楼先月眉眼低垂,轻轻点头。他半蹲下,自觉地替她穿鞋子。认识一年有余,已然知道面前小姑娘是个常日里被伺候惯了的娇气人。贪玩是真,:()你以为的禁欲权臣,是我裙下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