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于凉风中待了太久,加之他身上衣着又格外单薄,如若之后不好生养着,只怕他的病会愈发加重。
“此事?干系到身体康健,郎君觉得无甚干系,可于妾身而言绝非是能随意待之的小事?……”
季书瑜沉吟片刻,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言道:“之前随妾身入兰泽的婚队中,有一位医术极佳的御医,曾为宫中诸多贵人解过?疑难杂症,也?通晓许多治愈沉疴宿疾的奇方。不若妾身明日?将他宣来,为您把个脉瞧瞧可好?”
闻人策静默不语,她于一侧小心观察他的神情,见他面上并无抗拒之色,索性半坐起身来,把心一横,双手环上他结实的腰身,小声道:“这也?是妾身的一片心意,不如夫郎就?依妾身这一回吧?往后夫郎如若还感到身子有何处不大?利爽,也?莫要再瞒着妾身才是,不然妾身知晓了可是会难过?的。”
感受到她柔软的面颊贴于后背轻蹭,闻人策胸膛微震,发出几声笑?。臂膀环上她的纤腰,将人轻轻揽至身前半搂着。
他低头与?她对视,将那杏眸中的荡漾清波收入眼底,应声道:“既然夫人如此说了,那便依夫人的话,明日?晚间,吾
命人请那医者过?来把脉便是。”
“嗯。”季书瑜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烛灯熄灭,帐中光线昏暗不明,鼻间满是馥郁水香与?澡豆的气味。
感受到他喷洒在她颈侧的呼吸,她忙闭上了双眼,忽视腰间那犹如细羽轻扫脊背带来细密之感,略有些紧张地感知着二人面颊相贴时彼此互换的气息。
他身上沾染上了些许安神香的气味,严严实实的盖过?了原本的兰香之气。
玉郎俯首,动作轻柔的撬开?两片樱唇,带有微凉之感的大?舌探入其?中,以温柔攻势探索着每一寸角落。
幽暗光线下,他动作中所含的缠绵情意被无限放大?,温柔若此,足以叫人甘愿溺毙于此。
两人交颈相缠,透明而甜蜜的唾液顺着交缠的舌面滑落,就?在她被撩拨的动情,羞怯的舌尖顺着齿关钻进那满是冷冽香气的唇齿,小心翼翼地舔舐过?他敏感的上颚,身上那四?处撩火的手却若风吹云散般轻飘飘抽离而去。
他抬手为她掩好被盖,感知到她的目光,温声解释:“忽而想起,今日?乃是夫人月朔后的第七日?,不宜行房。眼下时辰已?晚,便不扰夫人休息了,早些歇息罢。”
听他此言,季书瑜也?想起了几日?前府医交代的事?。
如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不由得感到些许败兴,闭眼平息了一番呼吸,方才半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杏眼向?身侧望去。
但见身边之人果真不再有所动作,两只手交握着叠于腹间,呼吸平稳,恬静的睡容似衔玉含霜,清隽疏朗。
她心绪蓦然复杂,裹紧了锦被,强制自己除去那些繁杂思绪,转过?身去,闭目沉睡。
待送闻人策出门上值,季书瑜方才领了侍女,转了方向?往东院王氏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