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嬷嬷每日向齐王禀报的情况。赵墨松每次只是默默听着。这几日他每天忙公务,早出晚归,一直没去看她。孟霖熙起先巴不得他不过来,乐得清静。后来莫名起了一丝惆怅,些许失落。他大张旗鼓将她娶过来,竟然对自己不闻不问?几个意思?就算她重病在身,最基本的探看也应该要吧。大婚当夜,他急急拿着被子说去睡书房。到底是什么意思?懒得想,懒得想,自己反正不久后就要脱身而去。孟霖熙闷闷不乐。李嬷嬷每日带着一干婢女殷勤送来各种吃食,点心,补品。她时不时会和一尘大师聊几句家常话,说一些齐王殿下以前的趣事。说齐王殿下一直待她极好,齐王是她从小带大的。又说齐王如何孝顺,如何谦和,如何体恤下属等。每次李嬷嬷过来,孟霖熙都是躺在床上装着病怏怏的。但她会留心听李嬷嬷说话,默默记住一些事。大约过了十日,梅花庵来了师傅找一尘大师,说有急事要等她回去处理。一尘大师禀报齐王,她要返回凤凰山,明日起,由刘书泽替她来给霖熙看病。孟霖熙泪别恩师。师徒俩依依不舍。临走前,一尘大师单独和齐王谈话。“齐王殿下,我这个徒儿很不容易,她虽是官家千金,自幼饱受病痛折磨。这十几年,她柔弱的身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死里逃生的煎熬。熙儿一直很坚强,很努力,每次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时,她都不曾灰心过。再苦的药,再痛的针灸,再难的治疗,她都挺过来了。如今她已是殿下的齐王妃,贫尼恳请殿下,一定要善待她。倘若殿下不能做到,终有一日,贫尼会带她回凤凰山,终身不再踏入京城。”一尘大师这一番话听得赵墨松心微微揪痛。想她小小年纪竟已经受那么多的磨难,难怪做事如此老练沉稳。“大师请放心,本王定不会辜负霖熙。”齐王派人用王府的马车将一尘大师送回凤凰山。第二天,刘书泽带着姚晴芸登门拜访,受师傅之托,给齐王妃治疗重症。“师兄。”看着师兄从外面进来,孟霖熙开心喊道。眼眶一红,笑意未敛,眼泪啪啪落了几行。“你看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哭?还似个孩子般。”刘书泽掏出手巾给她拭泪。孟霖熙接过手巾胡乱擦泪。刘书泽看着床上装病的师妹,心情苦涩。前日他被师傅打晕,半夜醒来后,孟霖熙已经嫁入齐王府。木已成舟,奈何桥边多了一个伤心人。赵墨松立在窗外,无言看着屋内的情况,随即面色阴沉离去。这些天,他忍着不去看她,但暗中却一直注意她。关于刘书泽,他做了调查。长霖熙七岁,霖熙视他为兄长。自从霖熙五岁那年去了凤凰山,他对她悉心照顾,如同亲妹妹,对她宠爱有加。刚刚那个场景,他看出刘书泽对霖熙的心思。他也查到,那日在梅花庵附近袭击他的黑衣人,就是刘书泽。他身上的剑伤是铁证。他命人叫胡明过来。40煎熬胡明走进书房,看见赵墨松脸色冷峻端坐桌边。“殿下心情不是很好?”胡明故意说道。“废话。情敌都上门了,本王心情怎么好?”赵墨松端起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情敌?殿下是指那个刘掌柜?”胡明笑吟吟问道。“明知故问。”“堂堂齐王殿下统帅大军杀敌无数都从不畏惧,区区一个刘掌柜,夫复何惧?”“这是两码事。想个法子不要让这个刘掌柜过多接触王妃。”“简单。”胡明往前走近一步。“简单?”赵墨松眉峰一挑。“属下除了会替殿下杀敌,而且是北疆第一名军医,对不?”胡明笑道。“她那不是伤病,是什么寒症。而且是装的。如果换你给她医治,她一直不肯好起来,怎么办?”“殿下忘了,属下可是梁南山医尊石木老人的关门弟子。”“也是。之前在北疆,什么疑难杂症于你而言,基本上都是手到病除。行,从明日起,叫那个刘书泽不用来府上,由你这个梁南山医尊关门弟子给王妃看病。”赵墨松说道。“殿下,只怕王妃娘娘会不高兴。”胡明微微一笑。“她有什么高不高兴?装病的人还敢得瑟?”赵墨松冷哼一声。“行。属下一定帮你搞定情敌。”胡明幽默一笑。刘书泽等孟霖熙喝完药,他告诉她一件事:“上次暗杀你的那些人师兄已经查清楚了。”“齐王也说查清楚了,但他不告诉我具体是何人指使。到底是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