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凑近嗅了嗅袋子,然后仔细翻看。“嬷嬷可看出什么端倪?”赵墨松问道。“殿下。这袋子虽然只绣了二三朵梅花,但绣工极为精致,一般的女子难以达到这个水平。而且这袋子的布料是上等的织云锦,此等布料寻常百姓家根本消费不起。也就是说,拥有这个袋子的人非富即贵。”赵墨松眉目一挑。嬷嬷的分析很是启发。“一般织云锦能在何处买得到?”他问道。“这种面料除了锦云坊,也就是翠云阁和兰园会卖。其他地方很难找到。”“嬷嬷,你可还有别的发现?”他见嬷嬷仍在端详那几朵梅花。“这梅花的绣工我应该见过。淑妃娘娘的侄女儿下个月要出嫁,她命老奴给她找一个最好的绣娘绣一些枕套,被套等。老奴就去了锦云坊找他们铺里最顶级的绣娘。那绣娘应淑妃娘娘的要求,分别绣了牡丹、芙蓉、荷花、兰花,还有梅花。殿下,你可知道,这个锦云坊最厉害的绣娘,那梅花绣工是天下一绝,举世无双。那些绣品做好后谢谢,老奴亲自送到淑妃娘娘的府上去。”李嬷嬷语气肯定。赵墨松听着淑妃娘娘这几个字,默然不语。待听到后面,他的眼睛一亮。“嬷嬷的意思是这些绣品尚在淑妃娘娘宫里?”李嬷嬷看着他,屈身行礼:“殿下回京一天了,怕是还未进宫给两位娘娘请安吧。”赵墨松默然自她手上接过袋子。“嬷嬷你去休息吧,本王要沐浴了。”“是,殿下。”李嬷嬷退出去。赵墨松缓缓步入热汤池子。浴室和他的卧室屏风为障。他手里捏着这个袋子,仔细琢磨上面的梅花。虽然辣椒粉不是致命的毒药,但那狠辣劲着实让他和陈涛痛苦一番。总有一天,他要抓到这个该死的女子。平生他最痛恨出阴招的人。生在皇宫内,他见多了各种勾心斗角和阴谋陷害。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他脑海里浮现这两个女人的面容,眉宇间一股冷肃之气愈来愈浓郁。他何曾不是她们暗中争宠的筹码?翌日,早膳时分。凌辛辰匆匆进来禀报要事。他是晋王的得力干将。“什么,齐王昨夜去了观音庙?”赵煜文迷惑不解。晋王妃谢桂芬刚好经过窗户外面,她一听到“齐王”这个称呼不由一惊,不由立在窗外聆听。“是的。殿下。”“齐王为何去观音庙?”“应该是怀疑到了那个小乞丐……”谢桂芬立在窗外,无意中听到晋王的密谋。原来令大御帝头疼的国库失窃案竟是大皇子所为,齐王殿下因此归京。晋王城府极深,一直在暗中对付秦王和齐王,谢桂芬心知肚明。但她一介女流,从不过问朝政,对晋王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墨松。你终于回来了。谢桂芬独自坐在房中,默默流泪。物是人非事事休。三年前,她和他曾经心意相通,彼此有意。奈何他执意北去。而她却被晋王设计,不得不嫁作晋王妃。谢桂芬,领侍卫内大臣之女,其父曾辅佐大御帝南征北战,战功累累,后封为一品京官,家境显赫。每次宫廷设宴,其父都会带她入宫。她自幼与齐王青梅竹马,一起读书。她的美貌和才华令无数王孙竟折腰。晋王也贪恋她的美丽,无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她的眼里只有齐王。赵墨松毅然去往北疆,她哭断肠也挽留不了他的去意。晋王趁虚而入,一次设计让她醉酒,趁机霸占了她。她含恨上了花轿,从此与齐王尘缘断。年轻的赵墨松在军营里听闻她嫁给晋王,在营帐里默默坐了一夜。通宵吹箫。如今她已是有一个两岁女儿的母亲,晋王府的正妃。就算他回来了,她又能如何?徒留悲伤。赵墨松忙碌后回到府上,邓管家迎上来,说刘公子在等他多时。刘公子就是刘宗源丞相的二儿子刘羽淳。他比赵墨松小一岁,从小和赵墨松一起读书习武。刘羽淳早已订亲,女子是工部尚书的女儿。由于生母两年前不幸病故,他坚持守孝三年,一直未完婚。他目前在吏部任职。虽说是刘丞相的儿子,刘羽淳打小和秦王处不来,却和赵墨松走得亲近。“墨松,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回京了也不说一声,本公子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刘羽淳一见赵墨松,劈头盖脸就是埋怨一通。他素来对赵墨松直呼其名,既不喊他殿下,也不叫他表哥。6皇后的养子“事出有因,这一次仓促归来,来不及联系你们几个。”赵墨松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