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上的伤口留疤了吗?”
很是突兀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那天之后凌启第一次主动搭话。威利翻身的动作都顿了顿,显然是意料之外,不过只是几秒便很快反应了过来。
“大概留了一点。”他语气如常地点头,“不是很深的伤口,被救援队找到的时候已经结痂,现在完全愈合了。”
凌启没有看他,只是语气冷淡地点了点头:“哦。”
话题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过了一会儿,他又无厘头地换了个话题:“大学租的那个公寓间,后来怎么样了?”
公寓间……是他们当初在校外合租的小房子,没记错的话,当初的合同还有一年半的租期。
威利这次答得很是自然:“到期后就退租了。”
“那里面的东西呢?”
“记不太清了,大概有的丢了,有的我留着。”
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威利坐了起来。他没有再详细地说下去,足足停了有好几分钟,才犹豫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是当中有你需要的东西吗?”
凌启无声地点点头。
他比谁都明白,在分手几年后向前任问起旧物件是种多么怪异的行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忽然迫切的想问起从前,寻一寻是不是有某些被他遗漏的信息。
凌启声音轻轻的:
“有,我当时有东西没带走。”
嘴巴不受控制地胡编乱造,明明没有。
“如果你留着的话,能不能还给我?”
不是的,他不想向前任讨要什么东西。
“是我的项链盒子,一个绒布丝底的灰色盒子,大概有半个巴掌大,盒盖上是烫印工艺的邑图腾……你应该见过的。”
啊,是了,是有这么一个盒子。
盒子上的图腾是‘邑’吗?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那个对我很重要,我想要回来,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凌启说话的时候,视线始终都放在空气中的一个点,就像在发呆,声音很是飘浮。
威利这一回沉默了更久,久到凌启眼睛都开始发酸,才缓声答应了一声“好”。他穿上拖鞋走到凌启面前,面上竟然还是笑着的,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手里拿着手机,温和有礼地对上凌启重新聚焦的目光:“可以再描述一遍吗?我记下来,回去后好好找找。但不一定在,如果当初有收拾到项链的话,我不应该完全没有印象……”
“没有项链。”凌启摇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