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前建立这个生死簿的人……肯定已经坠入地狱了……”我说。
“不,那是上古留给人类的‘潘多拉的魔盒’。这是一个像是诱惑夏娃的那只毒蛇一般的陷阱。”陈晓橙叹了一口气,“死而不可以复生——这是历史的客观规律。可是,上天却让人类窥看天机,使得人类这种低等生物一知半解,为此痴迷。真是天意弄人。”
“可是……你不是把自己的名字拿出来了吗?你怎么没有下地狱?再者,如果曾云翔真是铁浮屠的人的话,那个组织里的人也应该把名字拿出来了吧?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下地狱呢?”
“因为那个‘瓷器’。”陈晓橙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现在是何种神情。
瓷器?
“瓷器是从地狱道到人道的地图,而铜盒是从人道到地狱道的地图。当然,这里面就包含了人道和地狱道之间的鬼道。原本这个宝盒应该放在处于鬼道的生死簿之中,这样具有特殊血缘的人类可以从人道进入鬼道和地狱道,地狱道的使者也可以从地狱道进入到鬼道或者人道,但是,有人把这个宝盒从生死簿中偷了出来,所以,地狱道的使者就再也不能将人道或者鬼道中的生物拖入地狱道了。”
我听得有些迷糊:“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陈晓橙说:“如果,我们这下不得不去鬼道的话……”
她转过头开着我,那双眼睛明媚动人:“我现在就带着那个瓷器,如果我进入生死簿,地狱的使者就会将我带走。当然,处于人道中的所有拿走过名字的人都会被带走,包括那个人。”
“谁?”
“你的父亲。”
第54章瓷器
当陈晓橙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脏似乎都暂停了几秒。但是我马上恢复了神智,笑道:“怎么可能?”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形象。
我的父亲,吴明祖。
我爸爸这一辈是明字辈,他排行老四。父亲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在湘西一块儿倒腾古玩就认识了我妈妈,后来就有了我。父亲只身一人从北京到湘西北一片打拼,立下根基,但在我母亲去世之后,他便回到了北京。因此我的幼年时代都是在湘西长大的,后来读了高中就转到北京了。
自从我对我的父亲有记忆,他便一直是威严的形象,所以我们俩的关系一直比较疏远。自从我母亲不在了,他便突然对我溺爱起来,这种溺爱不仅仅是对我有求必应,然后就是对我的管理更加“细致”了。可以说,我的父亲已经把我人生的每一步都算好了,并且他必须要求我按照他的安排来生活。
所以,我为了年轻人的尊严和自由,在大学毕业之后,跟老爷子大吵了一架,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开起小店自力更生。
在我和父亲相处的这些年中,我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啊。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也从来没有体弱多病过,加之他的工作不过是从商,无需接触威胁生命的东西,按理说,他不应该生死一线才对,如果没有生死一线的问题,又何须将自己的名字从生死簿中拿出来呢?
很显然,陈晓橙并不持有这种看法。她提高了音量说:“怎么不可能?你妈妈不就是可以进入生死簿的人吗?这就说明,他们是有能力拿到那个东西的人啊。并且,你不觉得那个铜盒就在你们县城里被发现很可疑吗?好吧,即便这不能说明是你的家人把它拿出来的,至少说明这件事和你们县的人有关系吧。可是,如果不是和你的熟人有关,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能和你扯上关系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上一辈人给你种下的恶果?”
陈晓橙连连发问,让我无法反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么妈妈因癌症而死的说辞也变得令人怀疑。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质疑过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所以,现在想起来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帮助。
更何况,我好像还被夺去了一部分记忆……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