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卧室和客厅都开着灯,刚刚的头晕目眩很有可能只是我太饿了,也许是低血糖吧。
我的心里好像有点什么总是不对劲,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你的脸色很难看,到底是做了什么梦了?”白越又一次问我,他见我不回答,便拍了拍我的肩说:“是因为路思颖吗?”
好像有什么在我的心脏上重击了一下,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孩,她莞尔一笑,叫出我的名字。
“可能是吧。一开始,知道她死了的时候,我只是吃惊,可是……时间过得越久,越是觉得难受。有一种……觉得自己很没用的感觉。还有一种,觉得那些人太过残忍,简直不是人的恨意。”
“她的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我们还没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所以,暂时不可轻举妄动。”
我知道白越是安慰我,我也知道即便我再怎么痛骂曾云翔那伙人惨绝人寰也是无济于事的。
“你为什么对青铜剑那么感兴趣?”我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竟然摆满了一桌子菜。
排骨汤,小炒肉,青菜还有凉拌西红柿,两碗热气腾腾的饭也煮好了。
“哇……没想到啊,白越,你真可谓是宜家宜室呢。”我打趣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极了,我觉得白越做的饭菜可谓是人间绝无仅有的美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吃着吃着,我问道。
白越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感兴趣,是他们被逼无奈,只有请我们去消灾了。”
我本来在埋头吃饭,听白越这么说,我抬起了头,感觉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发什么什么事了?怎么就‘被逼无奈’了?”
白越嘴角翘起,神秘地一笑:“急什么?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想大不了就是那个黑烟越来越多呗,还能怎么样?但是看着白越的表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白越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从哪里买了一把长剑回来,还没开过锋,用白布裹了,插在背后,用衣服挡着。做好准备,我们便驱车前往博物馆。
等到了博物馆的时候,我已经发挥了我的所有想象力,但是我还是想不到我会看到这一幕。
博物馆的副馆长领着我们到了地下室,那里已经被烧得黢黑,显然没有人在敢下来了。大门已经被烧得成了熔掉的蜡烛一样,扭曲的形状显得狰狞,在黑黢黢的大厅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古代的将军。
是的,我没有看错,就是一位披着散乱的铠甲的将军。他的右眼好像是被什么钝器所伤,鲜血流下已经发黑,蓬头垢面的样子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端坐在正前方,似乎在保卫他的领土不被侵犯,而他的右手则握着那把青铜剑。
我到抽了一口凉气,真是见了鬼了啊。
见我面色难看,副馆长问:“那把剑已经悬空在那里七天了,每到晚上就飞来飞去,四处乱砍,非常吓人。好在我们及时封锁了消息,不然媒体必定趋之若鹜,要是媒体乱报道,上面一定会怪罪下来的。我们都得乌纱帽不保。”
副馆长说着这话,脸上陪笑,嘴角却紧张地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