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灭了几根,你就把它们重新点燃,别让它们全灭了,如果都灭了,我们在那边会迷路的。”
我以为白越交代完了,他忽然又说:“还有。”
他指了指头顶:“不要开灯,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开灯。”
我点点头,在他们睡去之前,我也叮嘱白越,那个赵劲松不按常理出牌,不是什么善主。
当我说完,陈晓橙诡异地一笑:“小老板,你不用担心,虽然劲松不好对付,我和你的这位朋友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是吧?”
白越没回答,直接躺下闭上了眼,就在这一瞬间,陈晓橙也睡去了。忽然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整个房子都没有开灯,唯独这间房点了一屋子蜡烛,蜡烛中间还睡着一对男女,这种情形着实诡异。
我检查了门窗,都关得很严实,为了怕对面楼层的人发现这里点满蜡烛的诡异情况,我还将窗帘拉上,我想在这么谨慎的布控下,要守住这一圈蜡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是十一点,离凌晨还有一个小时,我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个小时之间了。想到这儿,正好我也闲着,我便拿出手机,准备编辑遗书,有备无患。
这是一个东西向的卧室,床为坐北朝南,我坐在床尾,背靠着墙,这样正好可以纵观全局,不管是门外还是窗外出什么意外,都可以一览无余。我刚坐下,头往墙上一靠,就感觉声音不对。我转过身,敲了敲头靠着的地方,又敲了敲其它地方,这里居然是空心的。
这堵墙是卧室和客厅的隔断墙,应该不是承重用,看来这里面被人做了手脚藏了什么东西。这不可能是房东太太做的,因为没有谁会把要隐藏的物品放在租客的房间中。原本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意义,可我在这里闲着没事,所以就寻思着把这个地方弄开,看看里面藏的是什么。
我把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里,然后敲了敲墙壁,这个空心的部分足足有一米见方,这越发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掏出一把钥匙,沿着空心的边缘划动。果然,可以划出空隙来。
一开始,我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屋子,现在一看,这块区域的漆很新,好像漆上去没多久。此外,这块正方形区域的边缘的漆很厚,好像经过了反复涂抹,这块正方形应该被不止一次打开过。我顺着划开的缝隙摸索,在正方形区域的底部发现有一处缝隙的周围非常柔软,我稍稍使劲,这块柔软的地方凹陷下去,正好可以放下一根手指。我伸入食指把正方形板块抠了下来,这是一块三合板,随后我将它放下,而当我看到三合板后面藏着的东西时,不禁吃了一惊。
一米见方的墙壁内,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锋利的钳子。我推测是赵劲松藏在这里的,因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钳子作为凶器的。
现实生活中,难道他也会用这些铁钳伤害人吗?
我取下一把,用手一捏,咔嚓一声,我打了一个寒战,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来,房间里的蜡烛灭了一大半。
我心中暗骂一声,赶紧掏出打火机,想重新点燃蜡烛,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就在这关键时刻,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燃。我赶紧将打火机扔到一边,拿起一只燃烧着的蜡烛,想要用它点燃熄灭的蜡烛,好巧不巧,这时一阵莫名风吹起,剩下的蜡烛摇曳着熄灭了。
房间的门窗尤其紧闭,哪里来的这股妖风?我不禁头皮发麻。
整个房间只剩下我手里这只蜡烛燃烧着,周围变得很暗,看不清躺在床上的两人。四周变得黑暗,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这片黑暗中,但我无法辨别。
我脑海里响起白越的话,如果蜡烛都灭了,他们就回不来了。我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护着火焰,生怕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那股妖风给弄没了。死寂随着黑暗一同降临,我的突兀的呼吸声让这寂静更加可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越那么千叮呤万嘱咐让我保护好这些蜡烛,没成想转眼就只剩一支燃着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情况让我毛骨悚然——墙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这个人正站在我身后猫着腰,他的头伸向我的肩头,撅着嘴,好像要作势吹灭我怀里的蜡烛。
他娘的!
我左手握紧蜡烛,身体保持不动,斜眼看着墙上的影子,右手攥紧拳头,弯起手肘,迅速从前往后向影子的头部砸去。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蜡烛熄灭了,房间陷入黑暗,我的拳头也扑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