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珩王殿下说得是,臣女日后定会先行禀告殿下,再谨慎行事。”珩王一怔,青城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的本意是希望她不要以身犯险,而非行事不提前禀报。还没来得及解释,青城又道,“若是殿下,会如何处置此事?”珩王凝目沉思,一脸严肃:“把人打晕,扒开衣服查验。”此话一出,屋内几人俱忍不住笑起来。珩王唇角飞快闪过一抹笑意,接着他看向青城,正色道:“具体有何发现?”青城道:“武陵王胸口和肋骨处都留有紫叶楹的印记,上面还涂有缓解皮肤瘙痒的膏药。右侧锁骨附近淤青红肿,四周血点密布,符合被掌击过的痕迹,再结合他的身形,臣女以为,他应当就是那日劫持我的黑衣人。而他之所以提出求娶臣女,应该是为了打探四猎图的下落。”邯平近几日才听闻武陵王意欲求娶青城一事,他面色不悦,道:“此人居心叵测,不择手段,定不能让他算计得逞。”严蒙赞同道:“不错,他潜入围场,假扮龙甲军逼问郡主四猎图的下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此处心积虑,实在令人心惊。”封义道:“王爷之前就说过,这些人身手不凡,行动利落,撤退时井然有序,彼此配合,不像江湖人士,更像是行伍出身,如此看来,他们应该就是武陵王的部曲。此次武陵王来大魏,带的护卫并不多,围场中的那些黑衣人应该是暗中潜入大魏的。难怪他们当时裹得像个粽子,生怕被人瞧出模样,为了能全身而退,还在树林中埋伏了不少人。属下实在好奇,四猎图中究竟有什么,让他们如此铤而走险。”青城想了想,道:“武陵王执着于四猎图的下落,不会轻易罢手。臣女在想,也许可以设个局,让他将寻找四猎图的目的说出来。”她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珩王见她一脸倦怠,不由温声道:“此次多亏郡主机智,用紫叶楹找出黑衣人的身份,夜已深,我让栾舟送郡主回驿城署安歇,其他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青城的确困了,跟着栾舟向外走。见青城走远,封义和严蒙忍不住低语。“郡主就这么走了,那周勇谁来审?”“有什么办法,郡主来这么久了,周勇一直没醒,何况已经这么晚了,总不能让郡主一直等着吧……”“我知道,可万一周勇醒来,郡主又不在,他伤得那么重,只怕挺不过今晚……”“实在不行,找个女子来假扮吧……”珩王一记眼刀飞去,两人立即噤声。青城在院门前顿住脚步,转过身,正对上珩王收回的目光。她道:“珩王殿下今日带臣女到此处,不单是为了问话吧?”珩王停顿几息,如实道:“今日请郡主前来,除了问话,还想让郡主帮忙审个犯人……”青城的目光扫过严蒙和钟亭,一侧眉头微微挑起:“还有武宁司审不了的犯人?”珩王解释道,“他叫周勇,是今日劫持拿伮的三个狱卒之一,声称为家人报仇的便是他。可他双亲在他幼时便病逝了,并非拿伮所杀,他意欲除掉拿伮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居心叵测,意欲破坏两国结盟,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青城一怔,“所以,是有人故意纵火,欲杀周勇灭口?”“正是!周勇虽被尉世子所救,但伤得很重,严蒙和钟亭都已问过话,但他似乎有顾虑,什么都不说。”青城反应过来,此人伤得很重,常规的审问手段自然不能用,可为何让她来审?不等她问,珩王径直道:“周勇是菀坪人,自小随他叔父生活,而他叔父是平凉王麾下将领。他叔父去世后,周勇无人照顾,平凉王便将他收留在府中数年,他十八岁时才离开王府,郡主对他可有印象?”青城一怔,她熟背过沈沅的过往经历,此时回想,蓦地记起确有此人,她轻轻点头,道:“殿下想让臣女问些什么?”“问出指使他的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他一顿,道,“只是周勇至今未醒,也不知能不能醒过来……”话音未落,一个武宁卫匆匆来报,说周勇醒了。青城对着封义道:“封护卫,带路!”封义一怔,转头向珩王看去,见他没有反对,忙不迭地带着青城向后院走去。周勇的确伤得很重,几人担心吓到她,在榻边隔了扇屏风,屋中有浓重的药味,熏得青城有些头晕。青城走到屏风旁,开门见山:“周勇,你十二岁时住进我府上,你的生辰与你叔父恰巧是同一日,你:()四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