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去,还怎么——”宋澜笑了笑,声音有些冷森森的:“让他们知道,暗室有晴天,白天有厉鬼呢?”“啊?”刘武瞪圆的眼睛里,满是茫然。“走吧。”“看热闹去!”“也让他们都知道知道,骗鬼,可是很严重的事情。”宋澜笑眯眯的,仿佛刚刚那股阴气森森的感觉,只是刘武的错觉。可他却觉得,后背更加发凉了。刘武咽了咽口水,企图不露声色,实则掩耳盗铃的往裴元始身边躲。宋澜一眼就发现了。刘武心虚,刘武小碎步又踱了回来。“嘿嘿嘿,女鬼大人——嗷,不是不是,宋澜大人。”笑得谄媚又讨好,属实算是学习变脸的好苗子。宋澜没搭理他。刘武识趣儿的跑过去小声问裴元始:“裴兄弟,你说,宋澜大人刚刚那话,是啥意思啊?”白天有厉鬼……难不成,大白天的,宋澜大人也能召唤出厉鬼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挺直腰板,砸了那黑心牙行了!“宋姑娘的意思是,心思光明磊落,即便身处黑暗,亦有光明可见,可心思要是邪恶暗昧,即便是光天化日,也会遇见厉鬼缠身索命——唔,大概就是,劝咱们看开些,别与那些丧良心的无德小人计较,免得也让自己跟着心思阴暗,有损德行的意思吧!”“宋姑娘应当是觉得,恶人终究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只需要看着就是!实在不必拖累自己,以命换命,为惩戒恶人,就与恶人用同样的手段,只会背负上更重的因果,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裴元始把宋澜的话,解读的头头是道。宋澜看了眼旁边已经蓄势待发,且还有在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聚集的诸厉鬼们。很想说一句——其实,她说的,就是大白话,而已!偏偏一个敢说,另一个就也敢信。刘武在旁边听的是认认真真,时不时点头,然后——“凭什么啊?!!”“是那些丧尽天良的小人犯了错,凭什么到头来,却是让我忍一忍?”“哪有这样的道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我退他爹了个没根儿的东西!”“今儿谁都别拦我!”“就算这话是宋澜大人说的也不成!”“我非要去跟这黑心的牙行,好好说道说道,理论理论!”“若是讲不通道理,不妨试试拳脚!”“反正这事儿,我是绝对不可能忍的!”“绝无可能!”刘武呜呜渣渣,啊呀呀呀了一通,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正处于人群中,立马羞涩无比。羞涩后,方才发现,四周百姓正窃窃私语,却不是在讨论他。“这些丧良心的,又来赚黑心钱了!”“老天要是真有眼,就该降下一道雷来,劈死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听这些人的口音,好像都不是京城人士,倒像是外地来的。”“天杀的,他们这是在城中骗不到,就出去外面,继续坑蒙拐骗了不成?”“没天理呦!老天可真是瞎了眼,让这种人逍遥自在,倒可怜了那周娘子一家……”听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牙行与官吏勾结,利用此凶宅谋夺他人家产的事儿,已经不是干一次两次了。倒是没有人,看见刘武刚刚的义愤填膺、热血沸腾。“他们怎么好像,看不见我的样子?”刘武疑惑。宋澜挑眉:“些许障眼法罢了。”“吃瓜有风险,看热闹需谨慎。”“降低些存在感,能少去很多麻烦。”她偏头看向刘武:“你想被他们注意到?我可以帮你——”刘武没等人说完,脑袋就已经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不、不想的。”却也明显,对这个障眼法很感兴趣。裴元始对宋澜所说的障眼法,同样颇为感兴趣。实在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宋澜有使用任何术法手段——“宋姑娘的道法造诣,似乎颇为精绝,远在裴某之上。”宋澜:……“小道长修道多年,难道没有听过一个词儿?”裴元始不解,拱手问:“还请宋姑娘不吝赐教。”“鬼遮眼。”宋澜语气轻佻:“小道长莫不是想学这些鬼把式儿?”裴元始鼻底忽地闯入一抹淡淡的冷香,撩惹的他瞬间脸红耳赤。他莫名想到刘武家那几个,争抢着,想要吃到宋澜手中葡萄的少年。明明不曾尝到那葡萄的滋味,裴元始却已经有些开始口齿生津:“宋、宋姑娘。”宋澜却早就神色清正:“走了!”“吃瓜要趁早。”“来啦来啦!”小狗腿儿刘武一听见召唤,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裴元始心里漫起一阵失落。-“吴老二,你怎么又抓了这么些人回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章深皱着眉,看了眼牙行行头家的吴二郎。“我不是早就已经说了,之前的办法,不能再用了!”“你还嫌身上的麻烦不够多?”“那周娘子,可还没放弃四处奔走上诉呢!”“真让她给捅破了天,别说你我,咱们背后的家族,也得跟着吃挂落!”章深脸色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吴二郎浑不在意:“诶呀,你怕什么?大不了,我跟你保证,就只做这最后一次,就收手,行了吧?”他剥了两颗花生扔进嘴里,嚼了几下:“我这不也是因为,老爷子最近看的比较紧,手里不宽裕嘛!”“你不知道,最近风月楼来了个新鲜的花娘,那身段儿,别提有多带劲了!”“过几天,就是风月楼对外拍卖这朵娇花的日子了。”“兄弟我这不是,想尝口新鲜的嘛!”吴二郎凑到章深跟前,肩膀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就当帮帮兄弟,成不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章深眉头紧拧。他心里顾忌着道长的交代和祖父的耳提面命,不想同意。可人已经被绑来了,要是就这么放了,指不定又要掀起更多麻烦。加之他也实在是被人缠的厉害,犹豫了没几息,便松口同意了。“行吧!不过,你要保证,这真是最后一次了!”他声音沉了下去:“我家里最近找回来的那个泥腿子,正不安分着。”“这事儿务必要做的悄无声息,不能被他给知道!”否则那个孽种,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害了章家!要他说,祖父实在也是糊涂!一个孽种,就算在读书上有些天赋又能如何?养不熟的白眼狼,越投喂,反咬起主人来就越狠。吴二郎敷衍的应了两声,明显是没多放在心上。章深瞧着不免来气。他冷了声音,暗含警告:“且,道爷近来发觉,有人破坏了阵法,凶宅那里,暂时是不能再用了。”“否则叫里面的那些东西逃出去,你我都会深受其害!”章深看了眼吴二郎:“那东西的厉害,你也是见过的,应当知道轻重。”吴二郎闻言,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也不由得后怕。“我自然是知道的。”语气明显严肃慎重许多。章深松了一口气。想着既然是最后一次,不妨也跟着分一杯羹。正要开口跟人说这次所得,还是照之前的规矩——三七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闹打砸的声音。“不、不好了!”“大少爷!”小厮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进来:“不、不好了!”“您,您快回府里去看看吧!”“出、出事儿了!”“夫人、夫人她、她——”:()不当大家闺秀后,我打遍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