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的案子不同寻常,早晚都该落在我身上。”
萧策反过来宽慰顾承栩道:“今日没让翟罗王子公主赢,陛下已经满意了。但七皇子又在其中,若对我大行赏赐,会让七皇子心中不快,慧贵妃记恨我。陛下不赏,便是为我着想了。”
顾承栩没想到一个赏赐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再看萧策的眼神也变成了的敬佩。
萧策和父亲一样,从不结党营私,但却靠着陛下对他的宠信而在朝堂上屹立不倒,靠的除了能力之外便是思虑周全。
“你此去衢州,很危险?”
顾承栩有点担心。
“有点。”
萧策道:“案子牵连甚广。”
顾承栩听他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要留下来保护顾知棠,他都想跟萧策一起去,暗中保护萧策了。
“那你小心。”
顾承栩叮嘱,“若遇危险,先保自己性命。”
“多谢小公爷提醒。”
萧策含笑道谢。
“冬日天寒,小公爷与郡主上马车回府吧。”
“萧策,今日猎了那么多东西,不如与我一道回府,我们烤肉温酒,岂不快哉?”
“小公爷所言,确实令人向往。但若现在随小公爷去国公府恐会伤郡主清欲,温酒之约,等我从衢州回来再赴。”
“萧策,”顾承栩感慨道:“都说你阴狠毒辣过人,可谁又知道你其实是个君子。”
“小公爷和郡主信我便足矣。”
萧策温和道。
姐弟俩离开后萧策才离开。
元澜走上前道:“主子,衢州官员欺上瞒下,城墙似豆渣一般,一敲就碎。送去边关的棉衣里面十有八九塞的都是芦花。这桩案子牵连甚广,您这一去衢州,只怕又要得罪许多人。”
“你怕我得罪人,还不如怕手中刀刃不够快。”
萧策眸光一冷,“儿郎们抛去生死奔赴边关,护着的却是些令人作呕的蠹虫。元澜,磨好你的剑,我们明日便出发去衢州。”
马车上。
“衢州盛产棉花,所种的棉花多用于给将士制作棉衣。”
顾承栩凝重道:“但此次我与父亲去边疆,却发现许多将士的棉衣里面夹的是芦花,并非棉花。”
“萧策此去,应该是查军衣。”
顾知棠笃定道:“萧策上次在三春池的宅子里,用将士遗孤提醒父亲,有人私吞将士抚恤银。这次又被陛下派遣前去衢州查军衣案,陛下如此重军需,说不定已有开战打算。”
“开战?那陛下又有打谁?失地不是都已经找回来了?”
顾承栩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是心潮澎湃。
“我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他摩擦拳擦掌,太仪帝若真要开战,他必要上战场厮杀,以承肃国公府威名。
“这几年养兵止战,大大小小的官员已养成贪墨恶习。棉花本就是每年紧俏之物,衢州官员以芦花替换棉花,换下的棉花必是高价出售。”
顾知棠眉头紧皱,“若萧策此去虽是奉陛下之命,可也是在断人财路。衢州之行,必然凶险万分。”
“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顾承栩有些焦灼,“可要派人悄悄跟着?父亲也有部将的在衢州那边……”
“不必。”
顾知棠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