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棠……哈哈哈……顾知棠啊……顾知棠……你怎么就……”
门被小心推开。
张旭抬头循声望去，正是守在门口的护卫。
“何事？”
护卫道：“萧大人听说世子爷在，想和世子爷饮酒赏月。”
摘月楼对出去是三春池，月色之下三春池波光粼粼是京师一景。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且，世子和王爷在泾阳出事还是萧大人送回来的。
不可拒之门外。
张旭打算起身去门口略迎一迎时，门被推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闯入张旭的眼中。
大氅上的雪还未消融，周身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他原本心中的不悦生生压了回去。
这位萧大人虽是文官，但气势比武将还足。
“萧大人……”
张旭咽下唾沫抱拳行礼道。
“世子竟醉了？”
萧策轻笑了一声，遗憾道：“还以为能与你家世子对月饮酒学学古人风雅，竟是我来得迟了。”
话虽是这么说，却是坐到了杜砚辞对面。
小二送来了新的酒壶酒杯，给萧策满上。
萧策端着酒一口饮尽后目光落在了杜砚辞的身上。
张旭生怕自家世子爷再说什么只要柳曦的话出来，他赶紧上前扶着杜砚辞道：“世子，咱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王妃该担心了。”
“不，我不回去……”
提及王妃，原本趴在桌上的杜砚辞撑着坐起来道：“母亲逼我娶顾知棠，不许柳曦进门，我不要回去……”
张旭皱眉低头。
对面的人又是一声轻笑道：“原来世子的心上人，是柳姑娘。”
杜砚辞睁开迷蒙睡眼道：“你是……”
张旭低声提醒道：“萧策萧大人。”
杜砚辞皱眉，“你……你怎么在这里？”
“本想和世子赏月论诗，但看来世子似乎在为情所恼。”
萧策循循诱之道：“从泾阳回京城一路上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柳姑娘对世子有情，世子对柳姑娘也爱护有加，两人看起来便如同一对壁人。”
张旭闻言皱紧的眉头快把苍蝇夹死了。
原本便劝不住，现在萧大人又这么说，世子哪里还放得下？
杜砚辞闻言垂眸，良久道：“我不能辜负柳曦。”
倒酒声响起。
却是萧策满上一杯酒道：“世子真乃痴情人，萧某敬世子一杯。”
杜砚辞想倒酒手却不稳，张旭忙给他满上。
一杯酒下肚，将杜砚辞的愁肠又搅了起来。
“方才听世子所言，似乎并不想娶国公府的那位郡主？”
杜砚辞摩挲着杯沿，低声道：“我与她是自幼定下的亲事，推脱不得。”
说到此处杜砚辞微顿道：“我只是想要她接纳柳曦，与柳曦一正一侧共入王府罢了。可惜她性子太傲，宁愿退亲也不愿和柳曦共侍一夫。”
萧策听到退亲时，眸光为亮，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