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炕床上整理东西的沈梦雪,听到她的话,说了一句:“冤大头。”转头气哼哼地出门做饭去了。
她们坐了半天的车,早已饥肠辘辘,不管天色再晚,总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才能睡觉,毕竟饿着肚子可是睡不着觉。
刘晓梅则满眼羡慕嫉妒地看着舒曼那一堆东西,她不明白乔希瑶为什么手里有那么多钱票,买了那么多东西,宁愿分舒曼这么多东西,却不愿意分一点给她,她到底哪里不如舒曼了。
一时间她满心满眼愤愤不平,怨恨地看了乔希瑶一眼,跟着沈梦雪一起出去了。
她们一走,舒曼哭笑不得道:“你说你,你至于当着她们的面,把你买的东西都给我吗?还有这鸡蛋,你往我箱子里塞,也不怕塞破了。”
“至于,谁叫这两人满肚子坏水儿,尽想着办法作妖欺负我们俩。”乔希瑶又变戏法似地打开自己随身带的饭盒,往舒曼手里塞了一个比脸还大的包子道:“反正以后咱们两个单独开火,咱们得伙食肯定会比她们好,这些稍微金贵一点的鸡蛋米面啥的,都锁进咱们柜子里,免得被她们偷偷拿去吃了。这包子是我在饭店打包的,咱们今晚就不用开火,吃完这个包子,你要觉得饿,可以吃个柿子,或者再吃个饼干,懒得跟她们抢灶头。”
舒曼拿着手里已经冷了,但面皮还是很暄软的包子,好笑道:“看来,我是要跟着你享福了。程大小姐,以后请多多照拂我。”
“是你多照拂着我才对。”乔希瑶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将手里的包子三两下吃干净,拿起自己分好的东西:“曼曼姐,我要出去一趟,你吃完先睡,不用等我。”
舒曼抬起头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乔希瑶道:“去村尾罗寡妇的家里,之前罗大姐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感谢她的。”
舒曼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放心道:“天太黑了,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村里那些没娶上媳妇的男人,每回看到她们女知青,都像狼看到羊一样冒着绿光,乔希瑶长得这么漂亮,舒曼是真担心她这么晚出去,被那些男人给缠上。
乔希瑶有些体己话想对罗大姐说,舒曼要一起去,肯定不方便,想了想她说:“曼曼姐,我记得你身上藏得有刀是吧,你把刀借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舒曼的确有刀,还不止一把,那都是她穿越过来在这个世界,知道自己要下乡以后,为了防身,特意去黑市买得,放在空间里。
舒曼很奇怪乔希瑶为什么不问自己身上藏刀的事情,既然她不问,自己也不多废口舌。
舒曼把之前在县里露过面的一把长约二十五厘米的军用小刀,递到乔希瑶手里,劝说到:“天太黑了,你这些东西,要不明天天亮以后再送去罗家吧。”
乔希瑶摇头:“明天要干活,大队长昨天就说了,明天天不亮就要去南坡拔胡麻子跟大豆,要在下雨下雪前收完,到时候没时间去罗家,东西会放坏。曼曼姐,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要是一个小时之内没回来,你再叫上男知青们来找我。”
她都这么说了,舒曼也没了话头,叮嘱她要小心,目送她出了窑洞。
烤土豆
乔希瑶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好在今晚有月,明晃晃的月光照在黄土道上,让她能看清楚路,安安全全达到了罗家的窑洞前。
罗秀兰母子三人这会儿还没睡,都聚集在堂屋前升起的一个小炉子前烤火、烤土豆吃,屋里飘着一股浓郁的土豆香味。
乔希瑶拎着东西进门,笑着道:“罗大姐,还没睡呢。”
喜儿跟黑娃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秋衫,坐在炉子旁的火炕上,双手捧着土豆,脸上被烟熏得有些黑,正吭哧吭哧吃着土豆。
罗秀兰穿着同样满是补丁的衣服,坐在炕床边缝旧衣,看见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下炕迎上前:“乔知青,这么晚了,你来额们家,有啥事儿吗?”
黑娃跟喜儿都停止吃土豆,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又警惕的看着乔希瑶。
“也没啥事儿,就是我今天去县里,买了一些点心、糖果、衣、鸡蛋啥的,给你们一份。”乔希瑶把自己拎得东西,通通放在罗秀兰身后的小炕桌上,“以前我承蒙罗大姐你关照,无以回报,就想着买些吃得用得给你们,还请你不要推辞。”
“额咋不记得额以前关照过你?”罗秀兰瞧见小炕桌上放着的各种点心、红糖、柿子、鸡蛋、麦乳精、衣服啥的,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说着,拎起桌上的东西,往乔希瑶怀里塞。
乔希瑶又塞了回去,漂亮的小脸满是无奈,“罗大姐,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事想请你帮忙,不过现在还不是说得时候。你放心,我请你办得事儿,不是什么难事儿,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等需要你帮忙的那一天,我自然会跟你说,你只管把东西安心收下。”
她贸贸然送礼给罗秀兰,以罗秀兰要强的性格,自然不肯收,不过要跟她说有事请她帮忙,她估计会收下。
再说,再过几天,乔希瑶的确有事要请罗秀兰帮忙,因此说这番话出来,也不算违心。
罗秀兰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她虽然是陕北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没啥文化,也不识字,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