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今天刚好是十五,也是这里人比较重视的祭祀时间,加上这一家人行商的,对这些可能还要更讲究。
陆洋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更详细跟林远琛解释,越说便越是无奈。甚至他有些不解,也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了些许怨意。
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什么要看到这些。
他虽然知道很多事情因为不同的地方文化会让人觉得离谱,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家乡,如果别人对这里有了不好的批判他也会难受。
况且,他现在更讨厌的是心里这种窘迫的感觉,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无法明言的烦躁与自卑。
在手术之前他借着去洗手间,退出了准备室。
水声哗啦不断,他掬了一捧冷水狠狠地扑在了脸上。
医院手术区域的机器和布置都像是上海快十年前用的一样,没有那么便利用一张工卡或是指纹,从头到尾仅靠识别就能取帽子,换洗手衣,换拖鞋,很多步骤还要靠人力领取。也不像之前医院里面,手术间的配套设施都很完善
甚至今晚开的是最大的杂交手术间,但看起来设备布置也要小的多,体外循环灌注师也不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一切就像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
林远琛比陆洋思考的要周全一些,从小孩子接进来,他就站在手术室里盯着麻醉科的主任做麻醉诱导,用药剂量都看在眼里。
不出意料,手术室内,围满了各科室的人,不仅仅是外科的也不仅仅是晚上需要上班的医护,能站得下的地方都站人了,挤满了手术间里无菌区外的位置。
陆洋平复了心情,按照习惯洗完手,踩着麻醉诱导做完,麻醉医师开始调整药量维持麻醉状态的时候才进的术间。
这是在原来医院的操作习惯,去早了又不能碰病人无法进行消毒铺单,就杵在一边傻站着等。去晚了,麻醉科的医生直接夺命连环call他,开口就是先骂完了再问院总你们几号手术间的人呢。
结果现在整个手术室被围的水泄不通,林远琛还没上台,可看着他这个一助比自己主刀还晚进,一记眼刀就甩了过去,不过也没说什么。
陆洋还是迅速地收拾起自己之前的思绪,回到了工作的状态。
台下护士拆开了新的无菌手套,但是看着对方的操作,陆洋一边穿着手术衣一边却皱了眉头。
还没等他开口,站在一边看着的林远琛就说话了。
“注意啊,污染了,重来。”
今晚台下的应该是当地医院里挺有经验的手术室护士了,但是无菌操作上的错漏,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还是怎么了,比较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