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送着尚书离开后,重新坐回去的闻澈望着堆积如小山的工作量,不免头疼。
要知道最忙的半个月早就过去了,为何他觉得才刚开始,并有过之无不及。
张尚书走出去后,随行的左侍郎跟着惋惜的长长叹了一声,“小闻大人才识渊博,工作上更是从未出过纰漏,为人也是光风霁月,怎么在家事上就如此糊涂啊。”
张尚书双手负后,抬脚往前走:“人在某处有所长,必定会有所短,不是谁都是完美无缺的圣人。”
左侍郎对此不赞同,神色隐晦:“那位御史大人,不正是吗。”
清风霁月,长袖善舞,做事做人滴水不漏,简直滑得跟条泥鳅一样。你抓不住对方就算了,你嘴皮子也没有别人利索。
更可怕的是,人家不但会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的反驳,你和他辩到最后,哪怕你是对的那一方也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错方。
闻言,张尚书脚步一顿,眼睛锐利带着锋芒眺望着远处,“他啊,属疯子。”
一整日都在心神不宁的闻澈下值后,顾不上同僚喊他聚餐,上司喊他加班就往外跑。
连马车都不坐,直接取了马厩里的马就往家中狂奔。
等他回到家中后,正好遇到一辆停在大门前的马车,本想要略过直接进府的,却在看见某张熟悉的侧脸后立刻翻身下马。
他记得现在还没到岳父岳母祭拜的日子,她更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难免紧张得掌心冒汗的问:“玉娘,天马上就要暗了,你这是打算要去哪里。”
正准备上马车的姜玉禾听到他的声音,倒也不准备隐瞒,“我听说望国寺求子灵验,便央求了母亲让我到望国寺小住几日。”
得知她要去望国寺小住几日后,她那位婆婆恨不得直接让她打包滚了,往后再别回来。
原来那抹不安来自于于此的闻澈咽下喉间干涩,下意识道:“玉娘,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今日还说户部忙,哪里还能抽出时间来陪我。”要是身边多了他
,姜玉禾只会觉得束手束脚。
闻澈想到自己堆积如山的工作,又不甘心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知道除了前几日他实在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才没有回家以外,他们二人从未分开过。
“可能会住个几天。”
“那你别住太久,要不然我会想你的。”在她就要上马车后,闻澈又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腕,弧度圆润的眼尾染上一抹嫣红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