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严妈妈回老家,那是早先就有的事,何况她是因为儿媳妇生了,这才告假。
听锦书说完,李妈妈忍不住皱眉,“锦书,你这消息稳妥吗?”
“当然稳妥!那人是婢子的远房亲戚,如今在安南伯府的五爷身边当差,颇得倚重,恰好这几日五爷都在户部办公,他才能赶上这事。”
“可是……”
李妈妈张了张嘴,脸上写满了疑惑,她如何不知,锦书跟似锦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王氏也向她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早知晓锦书说的事,她不仅不会打纪芜,还会给她奖赏。
可如今……
王氏转头,向着纪芜看去。
她仍被两个婆子钳制着,就像是个没有声息的破布娃娃,已经失去了意识。
“还不快把二姑娘松开,安置到软榻上去!”
待纪芜被安顿好,她想了想又吩咐锦书,“你去找个女医来,莫要被人知晓。”
锦书领命而去,王氏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婆子退下。
李妈妈的声音,从王氏身边传来,“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传出去,别怪我无情。”
两个婆子连忙应声,也离开屋子。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夫人,此事是老奴之过,似锦也跟着回来了,我这就去问她!”李妈妈十分恼怒,要去找似锦算账。
“罢了,”王氏喊住了她,她大概能够猜到,是谁指使似锦欺骗李妈妈。
李妈妈自然也想到了。
主仆俩一起看向纪芜,都有些发愁。
回来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还怎么让她回侯府去?
偏偏这个时候,定远侯回了京都,今儿个还遇见了她们。
想到这一切不仅仅因为似锦的欺骗,更有李氏的搬弄是非,李妈妈紧紧皱眉。
“夫人,早听说那李辉是个贪淫好色的纨绔子弟,所以京都内无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他如今却盯上了二姑娘,这可不是好事!”
“我当然知晓,她如今这个情况,又怎么可能嫁人?”王令仪叹了口气。
随即面色一冷,“但他们家想借着泼脏水来逼咱们家就范,做梦!”
主仆俩说着话,并未注意到软榻上的纪芜,手指轻轻动了动。
方才晕过去的纪芜,此刻似乎正逐渐苏醒,隐隐听到了说话声。
但她不知如今什么情况,所以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
终于,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她知晓是嫡母正跟李妈妈说话。
她听到嫡母说,“李家的事儿肯定不成,若不然还是趁着眼下,将她送出京都,远远地找个人嫁了,也省得再添麻烦!”
闻言,纪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凉透了。
她之所以留在侯府,代替嫡姐与姐夫偷欢,除了想要偿还嫡姐的恩情外——
最要紧的,是为了事成之后的自由,彻彻底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