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还有点懵,“啊?”
火药是能随便做的吗?
“景哥别怕,我们跟着《武经总要》的配方做的。”王雱解释了一句,然後压低声音,“比你那直接放房间里的炸药安全多了。”
炸药的事情包大人叮嘱过不让外传,太学中除了他和孙直讲没有人知道他们家景哥和广备攻城作新研制出来的炸药有关。
苏景殊捏了把完全没有提纯过的硝石,跟着压低声音,“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做出来炸药吗?”
“肯定不能啊。”王雱理所当然的回道,“《武经总要》满大街都是,要是根据那上面的配方就能造出威力巨大的火药,辽国西夏早把方子学去了。”
好东西得藏着掖着,他们又不傻。
苏景殊一想也是,然後把地上放着的参考书扒拉到跟前,让他来看看《武经总要》里的配方。
硝石的分量是一半,好的,没事了。
“景哥也觉得硝石的分量不对是吧?”王雱凑过来看一眼,兴致勃勃的说道,“几位先生也是这麽觉得,他们觉得硝石的分量太多了,而且里面杂质也多,大夫开药还分君药臣药呢,火药只有三个药料肯定少点什麽。而且硝石一下子就占一半肯定不妥,按照我们大家商量出来的配比,顶多占三分之一。”
苏景殊:……
术业有专攻,配火药的事情还是交给广备攻城作的工匠吧。
太学的师生们商量的很好,下次别商量了。
“对了景哥,这几天经常用有国子学的学生来找你,估计还是炸药的事情。”王雱继续小小声,“还有庞小衙内,天天盼着你回来和他玩,他说和你一起玩很开心,比和国子学其他人打架刺激多了。”
苏景殊扯扯嘴角,“哦。”
这是在嘲讽他还是嘲讽他还是嘲讽他?
很快到了上课的时间,苏景殊把书箱放回教室,再去孙直讲那儿露个面,然後开始和其他同窗一起灰头土脸的制作火药。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零点五。
一群人忙活了一下午,最後弄出来的“火药”连呲花都不能呲,旁边准备好的灭火的沙土半点没用上,还得辛辛苦苦全挪出去。
虽然是白做工,但是太学上下都干的挺开心。
火药是军之重器,确定怎麽混着来都造不出威力能入眼的火药他们就放心了。
连他们都造不出来,辽国人和西夏人更别想做出来。
苏景殊擦擦手洗洗脸,听到同窗们高兴的理由後再次陷入沉默。
还、还挺有道理。
衆人说说笑笑回教室,苏景殊则是被直讲先生们叫走谈话,和炸药之事无关,谈的是他这几天落下的功课。
还好他养伤的时候没有只顾着看热闹,读书习字什麽都没忘,轻轻松松就过了先生们那一关。
然而回到教室对上一群亮晶晶的眼睛,吓的他差点以为大白天的进狼了。
“景哥儿,听说你在家犯错被你爹揍了,是真的吗?”周青松张开双手比划,“那麽粗那麽长的藤条,你爹打断了好几根。”
旁边人双目灼灼,“所以你犯了什麽事儿?方便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吗?”
苏景殊一手捂脸,“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干了吗?”
礼貌吗?啊?揭别人伤疤礼貌吗?
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们一哄而散,挤眉弄眼笑嘻嘻,倒也没有非要问出什麽。
苏景殊撇撇嘴,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买了一堆爆竹藏在房间里让我爹发现了。”
同窗们:!!!
那确实该打。
爆竹那麽危险,放在院子里都不安心,还敢往房间里藏,这不是上赶着找打吗。
这也就是没有在房间里爆炸,要是在房间里噼里啪啦炸一通,这小子估计得跟着下一年的新生重新读。
太学每天都有新话题,这几天的话题除了新制出来的炸药炮弹就是兵部秦侍郎叛国。
炸药炮弹的消息可以振奋民心,同时对辽国西夏起到震慑作用,只要敌人拿不到配方,把威力传到能捅破天都没关系。
传言越离谱,辽国和西夏动兵的时候就越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