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很快出现了方蜻的所在。
她们是按照军训时排队的模样接着排,她混在中间位置。
李白喝着半杯浊酒,略略好奇,“他们怎么动不动就一块排队?不是刚升国旗么?一天要升几次?”
有酒喝的地方酒鬼最多。
便有半醉的酒鬼听了个声,也不管认不认识,就直接搭话,“谁知道呢,这天幕也是头一回见,稀罕物,可能天幕里的皇帝下了令,教他们学校就是要这样一天三遍的叩、叩拜国旗呢?!”
“也不是没可能啊……也许天幕里的皇上就喜欢这个颂圣的调调……”
“换了我,那我也喜欢嘿嘿……”
李白顿了声空杯,“呵!庸俗!”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语言和文字占大头,但是,绝对不是全部。
人说话时语气的高低、表情是真心还是不屑嘲讽、肢体动作如何对人,其他与其对话的人会有明确的感知。
现在!
李白便靠一声呵惹了一群醉鬼!
“嘶!你这人怎么说话啊!你呵什么呵!你在看不起老子!”
“他奶奶的,怎么搞的啊,一个个的,新衣新裤的!他奶奶的老子这件破衣穿两年了都没买新的,那群天幕上的发新衣,我!呸!我!我!”
有个醉鬼跌跌撞撞摔了跤,他呜咽着,哭声里骂的话逐渐让人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
一群醉鬼不明方向的乱撞乱骂。
李白摇摇头,走出了酒肆。
“嘟嘟嘟嘟嘟宕宕宕——”
“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
方蜻跟着提示做动作。
抬脚,原地踏步!抬起手臂,开胸运动!左边扭扭!右边扭扭!
李白:“??”
他们鬼迷日眼的在干些什么?!
这群天幕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声势浩大的做那么难看的动作?!
越看脑壳越疼,李白干脆借着那一点酒劲舞起了剑!
酒肆老板卷起草帘,生涩念着那酒狂人用手中剑刻的诗。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1]”
天幕高高挂起。
方蜻做广播体操的动作还在标准范围之内,但队伍后排的男生已经开始手脚乱舞了,天幕距离太远,围观的人也听不明白他们哄笑了什么。
墨子。
春秋末期战国初期的人。
比不得孔子带着三千学生周游列国推销他的理念,墨子只有三百个学生。
一个学生趁着方蜻他们做广播体操的时间整理前面两节课的内容,另有两个学生观察着方蜻他们做广播体操的动作,合力画动作图记下来。
“老师,弟子愚钝,不明白女子方蜻学英语有什么用,因此来求教老师。”
一秒、两秒、三秒。
虚心求教的弟子并没有得到老师的回答。
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到墨子站在空地上,跟着天幕上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起动作来。
弟子:瞳孔地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