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安然嫁到我家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她当亲闺女一样。”
“彩礼这块我家虽然不太富裕,但愿意出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块手表,加两百块当彩礼。”
许老太此刻已经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连说好几个好字,甚至去厨房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罐白糖,足足挖了两勺给秦母泡水喝,秦母含笑接受。
然后许老太开始夸她孙女怎么孝顺懂事,眼里有活,门外的许安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推开门就进去了。
“安然!你回来了,我跟你奶奶正说你呢!”见到许安然,秦母眼睛都亮了,热情的拉着许安然的手,“你家条件这么好,父母是烈士,你自己有工作有房的,嫁给我们向东真是低嫁了,你放心彩礼这块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进门了咱们就是亲母女,就跟苗苗一样。”
这秦母说话说的好听,如果是原主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现在指定心里已经把自己当秦家人,冒着得罪许老太被骂不孝的风险也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过去。
可惜现在是父母离异见惯人情冷暖的几十年后的人,秦母这种表面上温柔慈善的长辈,实际眼高于顶无利不起早的人她见得多了。
“我家安然能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婆婆也是她的福气啊,安然,你说是不是?”许老太笑眯眯的看着许安然,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不耐烦。
许安然眨巴着大眼睛的看着许老太也不说话,这相似的眉眼瞬间让许老太想到她的大儿子,看不惯她的行事时就这么皱着眉直勾勾看着她,跟她去世的老头长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直把许老太的心理阴影都调出来,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你怎么不说实话?”许安然的质问终于落到实处。
许老太眼神飘忽让秦母起了疑,“什么实话?许姨?”
“当然是工作跟房子我。。。。。。”
啪的一声脆响,把三人的注意力瞬间吸引过去,许安然听到声音是从她卧室里传来的,心道不好,立马往卧室冲去。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秦苗苗一脸无辜的表情,地上都是瓷器碎片,她放在床下的箱子已经大开着,里面摆放整齐的物品被翻的乱七八糟。
看到这一幕,许安然心里的怒火是前所未有的高涨,似是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叫嚣着把这屋里的人都杀了,这样世界就和平了。
“安然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秦苗苗满脸委屈,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眼睛里藏着的不以为意甚至轻蔑的情绪却骗不了人。
眼前的秦苗苗似乎跟前世的秦苗苗身影重叠,当时的许安然刚工作副业也在起步阶段生活还比较拮据,好不容易等来三个月工资,她欢欢喜喜的把看中许久的工装买了下来,穿着这身衣服去上班,得到了同事们的夸赞,当时秦苗苗也穿着新衣服上班。
因为秦苗苗的衣服好看是一方面,一套就是同事一年工资是另一方面,所以同事们都在找许安然要链接,这让秦苗苗觉得被抢了风头,趁许安然去茶水间倒水的功夫,秦苗苗滚烫的咖啡就泼在许安然上身,留下了很大一片伤疤,一直过了四五年那伤疤逐渐变淡却不曾消散过,由于监控被黑只能得到一部分赔偿,从那以后许安然逐渐成为公司的透明人。
看着许安然面沉如水,随时就会爆发出来,担心她伤害到秦苗苗,许家宝挡在面前难得乖顺道:“姐,不关苗苗的事,是我带她进来的,我们就随便看看,真是不小心弄碎的。”
“那这钳子呢,也是不小心从厨房拿来的,不小心把箱子上的锁夹开的?”许安然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
“许安然,你怎么说话呢,你自己看不好自己的东西弄坏了还怪你弟弟,真是白费了家宝平日对你那么好。”许老太不乐意了,许家宝就是她的命根子,她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安然,秦姨知道你是个大度的孩子,看着秦姨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过去了,只是一个杯子,别影响你们姑嫂情谊。”秦母声音轻柔的给许安然戴高帽,只要她不原谅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可真是让许安然大开眼界,但是此刻前后都是人一不小心东西可能再次被破坏。
许安然眼泪似是掉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嘶哑着声音大叫道:“你们滚,都滚出我家。”
愤怒之下的人做事是不计较得失的,许安然捡起地上长长的钳子攥在手里,威胁的看着在场人。
识时务的秦母拉着秦苗苗快速离开,许老太却不相信她能做什么,怒骂道:“死丫头,还不赶紧放下,好好的日子发什么疯。”
许安然手中的钳子毫不留情的夹在许家宝胳膊上,疼得许家宝发出一声惨叫。
“许安然,信不信我打你?”许老太怒气冲冲走过来抬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许安然面不改色,拿着钳子就迎上去,疼得许老太嘴里的脏话不断。
许安然顺势把两人轰出门,关上房门后,突然余光瞥见客厅呆愣在原地的许婷,许婷身子一颤,赶紧连滚带爬的逃出门。
许安然正要关上门,突然一只手伸进来,褶皱的像是干枯的树皮,力道却不小。
许老太在叫嚣着开门,许安然问:“你真不放手?”
许老太得意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手砍断,否则别想关门。”
许安然二话不说重重的关了一下门,门夹在一起的力道险些要把许老太的手夹掉,疼得老太太赶紧要收回手。
许安然松了力道,那只手立马抽了出去,才得以关上门,想了想又上了一把锁,应该进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