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延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他偶尔会想起陈景。但并没有过多关注他的病情。只是觉得他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几天后,段津延给陈景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情况。“你怎么样了?”“医生说你病情有些严重,需要留在医院治疗,具体是什么病?”段津延语气冷淡。倒也没多少关心的感觉。陈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说要住院治疗,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没什么事,就早点滚回来。”听到他没什么事后,段津延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冰冷。电话被挂断了。他知道。段津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病情有多严重。陈景想。就算他到死了。段津延也可能不知道。这样挺好的。段津延这样的态度,才比较像他。不过,就算知道他得了绝症晚期。段津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那样伤害了段津延。段津延巴不得他惨死而亡。陈景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他来不及用纸接着,只能用手捂着。一股浓重的血锈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开来。他笑。他真的快要死了。到这真结束了。他也就不跟段津延纠缠了。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段津延了。要是再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会放过段津延的。他要为吴教授报仇。段津延依旧每天忙于应酬和工作,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甚至没心情再想起陈景。因为一想到陈景。他就头大头疼。他这辈子,还没有谁能让自己这么心烦过。段津延在会所戒酒消愁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他不知道多久没见到陈景了。只觉得很久很久了。有一段时间,他差点就要忘记了这个贱人。可今天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往他身边塞了个男孩。段津延借着酒劲一瞅,长得还跟陈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看人眼神的那股劲。干净,胆怯,但又坚韧。段津延把他搂到了怀中。“陪哥喝几杯,想要多少钱,哥都给你。”男孩也很识趣,接过他的酒杯,往嘴里送了去。只不过喝了口之后,被呛到了。男孩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说道:“段少,人家真的不会喝酒。”段津延听着男孩嗔怪的声音,扶额笑了笑,“他才不会这样跟我讲话”一点都不像。但这一晚下来。段津延还是给了男孩不少的小费。“段少,不带他去过夜?”旁边的老总指着男孩笑了下。段津延说,“下次吧。”但他也没回家。喝完酒之后继续回了公司。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段津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他跟陈景有较劲的意思。他不去找陈景。陈景竟然也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给他。段津延想,等陈景的病好了。再去好好糟蹋一番他。给他一点教训。这人就是贱骨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天。段津延跟往常一样在谈公事。手机来了电话。但他没接。看到上面显示的联系人之后。段津延还特地把手机关了静音。开完这个会后,他要去国外出差一段时间。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段津延下了飞机。远在国外的他,断开了所有不必要的联系。就这么在国外待了快半个月。直到他回国之后。才将私人号的手机给开了。里面有几条消息。段津延抽了口烟。指尖夹着的烟头扬起徐徐而上的烟雾。随之,一口烟雾也这么从他的嘴中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点进消息框。一条是出差前一天发的。还有一条是出差时发的。给他发消息的手机号都已经注销了。【段总,我骗了你,陈景其实不是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而是血癌晚期,他早就不行了,可他不想告诉你,所以我也替他瞒着。】段津延看到这条消息后。呼吸骤然停了下。他的手不知为何抖了下。指尖往下划了下。【段总,陈景已经去世了,他的尸体被朋友带走火化了,我知道我不配再在你的医院工作,所以我主动地提了辞职,愿你能原谅我。】看到这两条消息后。段津延眼中这才闪过一丝慌张。烟头燃灭的灰烬已经留存了半个指甲盖那么长。他来不及掐灭手中的烟头。上面的灰烬早已掉落,烫了他一手。段津延下了飞机。,!第一时间赶往了去医院的路途。他才不信陈景真的死了?这短信肯定是在开什么玩笑。明明就在不久前,他还见过陈景。对方一点事情都没有。等一下。不久前。段津延掐指一算。也有半年多了。原来他都已经半年多没见过陈景了。在路上的时候,段津延就已经有些失控了,他踩着油门,闯了好几个红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急迫。急迫着想要一个真相。急迫的想要看到陈景。断定那些短信的内容,都是假的。段津延赶到了医院。他去找了陈景的主治医生。却发现。他确实在之前就离职了。主治医生不在,段津延就去找了院长。院长长叹一声,将当初陈景的诊断报告给了段津延看。段津延看了一眼,就将那厚厚一叠的白纸给撕了个稀巴烂。“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陈景他人到底在哪?你们把他藏哪里去了?”段津延红了眼,朝着他们嘶吼道。“段先生,你冷静一下,死者为大,陈景确实去世了。”院长道:“是他要求死了之后立马要求火葬的,我们得尊重他的意愿。”可段津延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了。段津延情绪失控,将他办公室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跟疯了一样。“他在哪?他到底在哪?你们要是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把这个医院当场撅了。”“你们不是说他死了吗?好啊,他要真死了,你们就陪他一起死,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怎么了,到这个份上了,还要隐瞒我,对着我说谎”医生看段津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连忙让麻醉师拿了镇定剂过来。几个人扣着他的身体,将针管插中了他的脖颈,这才将镇定剂都推到了他的静脉里面。段津延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晕了过去。几天后。段津延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的短信。那两条冰冷的短信像一把尖刀,一下下刺痛着他的心脏。短信的冷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慌乱声。手掌心满是汗水。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更加烦躁。段津延还是处于一种很恍惚的状态。陈景死了?他竟然死了?段津延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想起陈景被医生带走时那最后一眼。对方看不清的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他的思绪无情地拉扯进去。不,不可能!段津延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自己紧绷的心弦上。他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手指深深陷入发丝之间。那种拉扯感仿佛能将他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揪出来。陈景的病。来得突然。去得也蹊跷。他想起陈景当时偶尔的咳嗽。幻听了一样。那声音像是破旧风箱的拉动声,虚弱无力,苍白的脸色如同冬日里蒙了一层霜的窗户纸。虚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但段津延还是无法相信陈景死了。他去找了当初给陈景治疗病情的医生。却发现人家早就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陈景的尸体。被勤深给带走火化了。骨灰盒都还在他那里。段津延越想越来气。肯定是勤深把陈景给藏起来了。他又去找了勤深。段津延站在勤深家的门口。心中的不安如同狂风暴雨前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推开门。屋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氛很是低沉。勤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眼神空洞,仿佛早已预料到段津延的到来。“勤深,告诉我,陈景在哪里?”段津延朝着勤深吼着。但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急切和恐惧。勤深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说道:“陈景已经死了,段津延,你来晚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段津延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几乎要撕裂空气:“不,不可能,你骗我!”勤深站起身,走到一个装饰着黑白照片的灵堂前,那里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陈景得了血癌,晚期。”“他在医院里孤独地死去,没有人去看他,没有人去陪他走过最后的时光。”段津延忽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脚步有点不稳了,险些踉跄着走到灵堂前。,!他看着那张熟悉的照片。陈景的笑容依旧灿烂。却再也触摸不到。他的手指颤抖着触摸着骨灰盒。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如果真的在意陈景,就不会连他得了绝症都不知道。”勤深的声音充满了讽刺和愤怒,“你让他一个人承受痛苦,就这样死去。”他冷笑一声,仍然偏执:“勤深,你在说什么鬼话?是不是你故意把陈景藏起来,不想告诉我,所以才耍了这种花招骗我?”“段津延,你他妈的在说什么鬼话,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上了,你确定还要不知悔改?”勤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陈景这辈子被你折磨得太痛苦了。如果没有你,他早就从名牌大学毕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会有很好的未来。”“而不是像个被囚禁的金丝雀,每天都要看着你的脸色生活。”“是你自己亲手将陈景给葬送了。”段津延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他还是无法接受。开始满屋子的找着陈景的踪影。勤深没有拦着他。而是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行了,你找一万遍都是一样的结果。”勤深拽紧了他的领口,一字一顿道:“陈景,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段津延一下没话了。他的心脏曾经因为陈景的那一刀。做过几场心脏手术。所以现在一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个地方就会痛的要命。段津延真的感觉,他现在要死了。他用手抓着胸口那个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要带走它。”段津延的声音坚定,依旧强硬。“我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他的骨灰。”勤深却不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不,你已经没有资格了。”“陈景的骨灰应该安息,而不是被你这样的人带走。”“放手,勤深,你要是不让我带走他的骨灰盒,那你就是心虚。”“住手。”勤深和他对峙着。两人的争执升级为肢体冲突。他们在灵堂前扭打起来,骨灰盒在混乱中被打翻,陈景的骨灰洒落一地。段津延看着散落的骨灰,他没再继续跟勤深打斗,而是跪在地上,用手试图抓住那些飘散的灰烬。但它们如同他和陈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无法触及。勤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幕,他的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悲哀。他知道,这场争斗没有赢家,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夜幕降临,灵堂的灯光显得格外凄凉。段津延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他的手中紧握着那张照片,也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一片模糊。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小景,你是不是在跟哥开玩笑,快回来,不然哥真的要生气了”勤深却只给他留了一句,“这骨灰盒里装的都是灰烬罢了,陈景的骨灰早就海葬了。”“他死前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所以。陈景得了绝症之后。才没跟他讲是吗?:()出狱后,我被疯批大佬强制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