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那如刀如戟的风雪割破每一寸肌肤。”
“那便伤。”
“若那神山发怒,她会用滔天的暴雪将你掩埋。”
“若我能活,便继续攀登,如若不能,那便死。”
白浮说的平淡却毋庸置疑,她虽然外表平和文雅,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冒险者。
“为什么?可是那巅顶有宝去寻?可是那皑皑白雪之上有长生正果?要你非去不可?”扎基不明白,似这样一位娇娇小小的女儿,心中怎会有这般桀骜?
扎基望向那终年隐匿于重重云雾间的朱母朗马阿林,她是神秘的,天下间仅寥寥数人,可有运道,于偶然间探得云雾消散下的巍峨真身,扎基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傲岸的,只偏安一隅,比之昆仑长白那样的神山,她并不向世人展现她的福泽洞天,吸引万仙朝拜。
她是寒酷的,以常年不散的风暴将自己武装包裹,即便是神佛也不令其靠近。
她同时也是疏懒的,扎基见过那美丽的神女峰曾开散风雪,让金色的艳阳妆点她雪白美丽的躯体,那圣颜,一眼难忘。
扎基忽而有些羡慕白浮,羡慕白浮的凌云之志,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决心。
扎基看向那以雪作妆的神山,又看了眼亦是雪白之身的白浮,心头忽有所感,她竟觉得,那神山会愿意接纳与她同貌的少女。
“既如此,那我便祝你步步生莲展宏图!”扎基端起金角觚敬白浮,她知白浮不胜酒力,便自顾一饮而尽。
“我竟不想,从灵山下来,收获最大的宝物并非是得万民敬仰,而是与你这般有凌云之心的女儿相识。若要登山,且再等片刻,让我为你准备行囊,助你一臂之力。”
白浮看着神情激荡,眼中似有星光闪烁的扎基,忽而问“阿姊,你可愿和我一同登顶。”
白浮的话如平春雷炸响,将扎基的识海劈开,自混沌中升起一道明悟。
“这,如何使得?”扎基忽然说话变得磕磕巴巴,她道“我怎能与你一同前去。”
白浮不解“为何不能?可是阿姊嫌我?因而不愿相伴?”
“怎会如此!”扎基否认“我怎会嫌弃阿妹,只我一介女儿身……”
白浮打断了扎基的话“我亦是女儿身!但却不妨我涉足险地,开拓征途。”
扎基神色茫然,明明她是意动的,但又为何否认?明明她是想去的,为什么却言不由衷?
“阿姊可是因顾虑身兼神职,不可脱责?”白浮想了想,询问。
“并非。”扎基悠然一笑“我来吐蕃还未经年,便真陨落,也有他人交替。”
“既然并非职责,那便碍于心路,那阿姊不如敞开心扉放任本性,与我共同前去。”白浮认真的提议道“如此也好有个照料。”
“我当真能与阿妹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