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天边才刚泛白,孟栖弄已经收拾好自己下楼,佣人早早做好了早饭,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吃。
漫无目的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看到惯显眼的蓝色茶缸,孟栖弄微微蹙眉伸手扒掉包装。
看叶片是云州特产的白毫银针,价格在4000块上下,跟霍掩阑上次扔掉的那罐品质倒是差不多。
孟栖弄下意识拿出手机扒拉了下他的问贴,却没在首页看到任何更新。
不等他再滑进超话去看,蒋叙升也已经下楼。
蒋叙升尽量放低了手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孟栖弄没心思听他墨迹,反手把茶叶塞回冰箱,又用力摔上冰箱门,“正好你也省的收拾了,跟我回孟家一趟。”
蒋叙升有些愣神,不知道孟栖弄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栖弄也懒得和他多说,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披上,走出玄关扶着墙,踩入运动鞋,转身就往外走去。
蒋叙升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
孟家人都讲究排场,老宅更是是占地七亩的江南古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蒋叙升由孟栖弄带着绕过长廊,却见两位老爷子正坐在前厅喝茶。
孟老看到门前人影渐入,抬头看去,见是孟栖弄连忙招呼他,“这位是曾经燕京作家协会的会长,就是那位你向来很敬重的蒋停老先生,快来跟蒋老爷子打个招呼。”
却见孟老爷子身旁的那位,身材干瘦却精神铄熠,坐姿端正却不拘谨,通身的威严气派。
“蒋老师好。”孟栖弄并不收回目光,利落上前跟人打了招呼。
蒋老笑呵呵地点头,“好好,你就是孟栖弄吧,我听平秋提起过你,听说你这次考了四门满分,真是后生可畏啊。”
“蒋老师过誉了。”孟栖弄腼腆笑笑。
蒋老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忽然看见他身边站着的男人,怪异道:“你身边这位同学是……?”
孟栖弄礼貌,“这位同学也姓蒋,还特别喜欢玉山老师的文章,我也就冒昧带他过来见见您。”
蒋母笔名玉山,他这样说,也是为了告诉蒋老两边说的并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真切切欣赏父女俩的文采。
蒋老听了果然高兴,“你既然喜欢毓秀的文章,那你说说你都读过什么,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吗?”
蒋叙升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露怯,“我最喜欢那篇……”
“另外,我也拜读过您那篇……只是内涵太深,许是我的见识太浅,与主流看法不大一致。”蒋叙升看向蒋老,目光中含着期待。
蒋老爷子瞧出他的小心思,倒也起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见解?”
蒋叙升面上有两分羞怯,“那我冒昧献丑了,我想请问……和修订版本中的这个区别是……做出的改动吗?因为我觉得……”
蒋老爷子听了他这话有些惊讶,对于这种细微的改动,不是临时做功课就能补上的,可见眼前这个小同学确实很喜欢自己的文章。
这样想着,他视线停留在孟栖弄身上,眼里存着几分久经名利场的审视,“我知道你做很多慈善,只是不知道你跟每个资助对象的关系都这么好吗?”
“……”被自己血脉相连的爷爷这么点明摆着出来,蒋叙升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孟栖弄却只是浅笑,“您误会了,蒋叙升并不是我资助的人,上个月我发现他被人打伤昏倒在小巷子里,所以暂时让他在我这里养伤。”
“嗯?”蒋老听罢眯眼,“j市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那这件事情你们已经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