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孟栖弄存心晒网,只是那时候家里出了些事,又生病,等人好了,就实在没心思学这些了。
要换成别的什么人,这么久远的事情,大抵是没法立刻从脑子里扒拉出来的,奈何他其他名头实在响亮。
路老也很难不记得他这么个人。
“我记得你当初是生病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多谢老师关心,”孟栖弄笑着点头,视线不自觉落在旁边那个清冷的少年身上,只是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原本早该来拜访的,只是听说您早不教书,怕搅扰了。近日听同学说您生病了,这才来看望。”
路老笑着招呼他,“你这孩子有心了,来,快坐下烤烤火吧。”
话音刚落便见刚才还在旁边好好坐着的身材高挑的少年迅速站起来,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顺手抽出纸巾擦了擦。
积极到等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椅子擦干净了。
这下把路老都看愣了,直到孟栖弄跟路任都坐下,这才跟人介绍,“这是霍掩阑,比你要小一届。”
“孟栖弄今年参加首考完了,不出意外以后就是大霍哥两届的学长了。”刚抓了把花生往炭盆里埋的路任忍不住嘚瑟。
路老闻言笑骂了他两句,又直夸孟栖弄聪明上进。
只是可惜他现在眼里的好学生,只是嘴上笑着应是,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某人。
却见对方果然微不可查得有些落寞。
眼见着路任又要说起自己的好来,孟栖弄找了个人缝,岔开话题道,“说起来这里还有什么人读了泽远吗?”
路任一愣,不知他怎么说起这个,“你说蒋叙升吗?”
“人我并不认识,就是来的时候,我看下着大雨,他还瘫在地上,就凑近瞧了瞧,穿的是泽远的校服没错。”
“就是不知怎么脸上被人打肿了,我怕有事,就叫司机先把他送去医院了。”
路任呆愣眨了眨眼,半晌才说,“你还怪好心的……不过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你之后最好就当没他这个人。”
“怎么?”孟栖弄不解,“这人很不好吗?”
“倒也不是。。。”路任屈指搓了搓冻红的鼻尖,说话前下意识看了路老爷子一眼,“这人是我们这之前有对夫妻捡来的孤儿,他俩前两年肺炎去世了,蒋叙升就没人管了。”
“那他还挺可怜,怎么被人打?”
“我看他这人作风就不行,上初中的时候就抽烟。。。到处混嘛,反正我不喜欢。”
“而且你也看到了,泽远一学期十万的学费,霍哥凭本事白嫖,他凭本事垫底。不是我酸他。。。但他怎么也算条件好的了,可我瞅着他就差阴暗爬行了!真是恨不能所有人都欠他!”
孟栖弄听着路任气愤咧咧,心中倒也有两分解气。
虽然从剧情来讲,蒋叙升这次的确是无妄之灾,可他平时打架逃课到处混的事情可也没冤枉了他。
就这样的主角,还要被冠上浪子回头的标签,恶心谁呢?
明目张胆两头使绊子的是他,几次三番扮柔弱撬墙角的也是他,合着好人坏人全让他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