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调转,赶也不及。
飞霜跳到近前,捉住木剑,猛一用力,捉得粉碎。
柳大为后退两步,掐指又想运功,飞霜鼻子里呼了一声,讥道:“你虽行妖术,不过炼药制丹却还行,下辈子投胎做个药房先生罢!”
柳大为听了,先是错愕,复一想,大叫道:“瞎婊子你偷吃了我的药?你!你!”
直扑向前,双手扒来,“是怎么发现的?我明明藏于深穴密室之中!绝没有人知道!”
飞霜避也不避,任由他扒住衣领,冷笑道:“你那药颇具卓效,你看我比之前还有所补益哩。”
柳大为怒不可遏,发疯般吼叫,飞霜竖起剑尖,自他下颚刺进,直穿出眼窝。
顷刻血如泉涌,歪倒死在一旁。
那边白玉方抽刀杀回,飞霜抖去剑上的骨屑血浆,运起剑气,凭空轻划两划。
白玉身躯激颤,而竟臂膀齐断,跌翻在地。
似泥鳅般扑腾。
飞霜徐徐走近,将脚踏住他,道:“你等宵小,武功低劣,依靠啸聚而仗势欺人,毫不自省反妄诩功绩。譬如我这折,凡有知轻重的劝阻下花凝兰,收敛恶行,本也就过去了。可你们偏偏要惹我。既然想寻死,我满足你们。”
白玉不服,连声低吼,随以牙咬住飞霜鞋尖。
飞霜从鞋里抽出脚来,狠狠踩在他脸孔,踩得他眼窝开裂、鼻根烂平,血溅了周遭,复道:“你们不是喜欢玩我脚?这样如何?”
一脚一脚生生踩死了白玉。
那光脚同浸泡红漆,鲜明发亮。
在白玉衣服上揩了揩,又穿回鞋里。
再说郭沙从缸里挣出,本欲偷袭,见此情形,吓得神魂俱丧,丢了长棍转身便逃。
飞霜抬起手臂,剑出如虹,把郭沙打个对穿后原路飞回。
郭沙惨叫一声,沿楼梯滚下底楼。
至此,崔荣四义弟皆死。
众贼失了统领,哪还有斗志?
战战兢兢,溃败四散。
然楼道封闭,出路止有一条。
却是飞霜占住,步步紧逼。
前排几名捕役万念俱灰,一齐跪在地上,哭告道:“我们入县衙只做份内事,不曾害人。今日护送冯县丞出席,实是无辜,还请女侠饶命!”
飞霜听此,松松肩膀,将剑一低。
捕役们还当她要放行,连声谢着,抢的赶往楼梯。
不意经过之时,飞霜道:“义阳黑白两道勾结,沆瀣一气坑害百姓,岂是张张嘴就能撇清的?一不做二不休,绝饶不得你们!”
扬起剑锋,排头砍来。
捕役们怎顾回神,立时惨死。
众贼愕然,未几,其内有人喊道:“横竖无路,不如和这瞎娘们儿拼了!”
皆硬着头皮,齐吼一声,各抄兵器打来。
但见数十个恶人,数十个丑恶灵魂,焰腾腾如焦臭烟尘,焠律律如黑色火块,熊熊燃烧,卷裹而至。
飞霜神色戏谑,干笑一声道:“好好好,正合我意。”
持剑轻盈一跃,径直闯入阵中。
那场景,自楼外看得真切:裂帛之声彻响,沿着声音方位,从下到上,从二楼到三楼,从通道到绣房,从连廊到转角……凡临街轩窗,封纸尽血染,随着人影晃动,一处处殷红绽放。
极像是春节时农户贴的窗花剪纸。
厢内崔荣等乱作一团,不住的争论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