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气息奄奄,犹如砧板的鱼肉,静待刀俎。
封穴的银针已被拔除,以便全身受刑。
罗千猛一挥手,狱卒面面厮觑,只不敢动。
罗千瞪着眼睛,吼道:“你们呆了傻了?不懂我意思?”
为首狱卒道:“可是夫人之前说……”
罗千啐了一口:“他娘的!搞的什么小孩子的刑具,老子看也看不下去!要让犯人彻底屈服,还得抄真家伙!”
狱卒道:“罗大哥,虽是你主导,毕竟这在白牢,还请……”
罗千怒极,劈脸一掌把他打倒,骂道:“老子是帮主的义弟,你也敢与我争!端的活腻了!其他人,给我行刑!”
众狱卒眼看形势不妙,顿换了面皮,忙道:“是!是!全凭罗大哥做主!”
纷纷去地面捡选刑具。
罗千道:“都卖力点!保让这娘们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恼恨,仍记着前时旅风客栈输阵之仇。
接下来的场面,一言以蔽之,暴虐绝罕,耸人心胆。
飞霜被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流出的鲜血在刑架下汇聚成一滩红池。神色早已木然,唯高高低低的叫唤。
众贼中郭沙见此,思忖道:“不好。若让罗千这般打下去,女犯即刻毙命矣。夫人过后责怪下来,虽说我们不归属白牢,毕竟情面有麻烦。”
快步上前,对罗千道:“罗大哥,打也打了。我观她受刑时久,已奄奄欲绝,不如让小弟代劳,换个法子……”
罗千道:“干你何事?休在这儿聒噪!”
又道:“既由我掌权,自然按我的意思。怎么,你不满意?”
郭沙谄笑,将头一低:“不敢。我也只是建议。这女犯身微命贱,死倒没什么,然而我帮大战将近,帮主寻阴女祭旗不得,正焦头烂额。若罗大哥今日饶她一命,明日把她绑了献给帮主,以遂计划,帮主欣慰,届时必有封赏。”
罗千听罢,想了想,道:“帮主是我义兄,帮内的事就是我的家事,谈何封赏?只要利于打仗得胜,万难不辞。”
心道:“这厮说的有理。明日我把女犯带去,必记一大功。”
心里已经动摇。
略摆了摆手,叫停狱卒:“你们暂且退了,这顿先寄下。”
众狱卒一听,急急收手。
罗千又对郭沙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让我停刑,则须再出个主意。莫要痒刑,我最看不起那个。”
郭沙道:“这个容易,便施以充配家畜刑。”
罗千道:“何为充配家畜?”
郭沙道:“便是一个烙铁,印头做成猪犬牛马之类,用前撒上符纸水灰。看着简单,然此物极为不洁,传言烙在人身上可使其死后堕入畜生道,来生转投在施刑人家中为一家畜。故得此名。”
罗千笑道:“甚妙,甚妙,也是你鬼点子多!那么,东西何在?”
郭沙道:“此物禁忌,锁在深柜内。”
叫狱卒去取。
片晌取来,摆在桌上,一看是个狸猫形状。
狱卒禀道:“其它的夫人曾用过的,因施法后须把器具符纸一同埋在风水险恶之地。目今唯余猫印。”
郭沙道:“家猫也不错。古代即有猫鬼之说,家中畜养猫鬼以运财,可旺主人。罗大哥,你自己请罢。她来生便替你服务了。”
罗千道:“不意腌臜地方还能开坛作法。”
抄起烙铁置于火盆加热,狱卒同时焚烧符纸,拌在一只碗里,把水灰倒向火盆。
“呲……”
白烟腾起,印头热得通红。罗千拿着烙铁,走向飞霜,把个印头在她脸边乱晃。“嗯……烙在哪里好呢?”
飞霜感受得酷热袭来,奈何没有一丝力气躲避,只是急促的喘息。
郭沙道:“罗大哥,不要瞎烙,却有讲究的。在她正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