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韬哈哈大笑:“我那大伯也是被你用明月楼的酒菜搞定的吧?”温知故不好意思地拱拱手。姜振韬笑着回了屋子。却说延庆帝回到御书房后,开始批阅奏折,批着批着,忽然开口问内侍:“听说这温知故还在镇北军还搞出个新式训练,效果颇好,如今镇北军的气势愈发锐不可当,朕好像还没赏过她?”内侍点点头:“皇上公务繁杂,忘记也是正常的。”延庆帝面露沉思:“她现在又搞出打谷机和风车,朕该赏她什么好呢?”这内侍可不敢随便建议,只笑道:“温员外郎想来也不会介意皇上赏不赏?”“誒,她是不介意,朕可不能寒了臣子的心。”延庆帝不赞成地摇摇头,沉吟道,“朕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赏她才合适。”……风车结构简单,无需做什么测试,温知故当天就画了图纸呈上去。杜尚书二话不说,批准制造二十台,稍后随打谷机一同发往苏杭两地试用。温知故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忙碌起来。这一次,有延庆帝亲口玉旨,又有杜尚书亲自叮嘱,事情非常顺利,半个月后,百台打谷机及二十台风车都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工部的仓库里。温知故担心下边的人在试用过程中闹幺蛾子,向杜尚书提出,要亲自带工匠去苏杭,半是监督半是进行机器调试。杜尚书不敢擅自做主,向延庆帝申请,延庆帝自是欣然同意。于是,温知故在京城呆不到三个月,又收拾包袱下江南。消息传开,城中的贵女在参加宴会时,又多一项谈资。“那位,为了保住那顶六品小吏的官帽,整日东奔西跑,这次又被发配去江南了。”“是嘛?我上次在明月楼见她,举止粗狂,语言粗俗,变得跟男人一样,脸也变黑了。”“咯咯,她什么时候像个女子过?”“咯咯……”这是一贯瞧不起温知故的那拨人。也有人暗地里艳羡:“听说江南风光好,我早就向往,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彼时和庆国民风虽开放,也有不少女子经商,但大多都只是在本城,跑出本地外的女子不多。而贵胄千金,抛头露面在外做生意的都少,更别提跑至他城。不少女子终其一生,都没离开过出生的那座城池。似温知故这般,前脚跑去北疆,后脚又跑去江南的,别说女子,男子当中都少见!她们羡慕也是正常。当然,这些话,温知故是不会在意的。她随着运货的车队经过十来日的奔波,赶到杭州时,恰好稻子成熟,她便一头扎进了打谷机的调试和测试中。等她忙完,抬首一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冬装。“小姐,有你的信。”青梅从门外进来,笑道,“听驿使说,京城都下雪了。”温知故正惊讶于时光的流逝,听闻京城下雪了,不由得恍惚起来。一百零七、回到京城自己就是在去年下雪时来的此处,这都一年过去了啊!“小姐,有两封,一封是夫人寄来的,一封是萧将军寄的。”青梅的话将温知故的思绪从缥缈中拉回,温知故接过信,先看家书。柳盈春在信中问她江南是否寒冷,要好好照顾身体,又提及她生日快到了,再不回家就来不及给她过生日了。温知故看得眼眶酸涩。拆开另外一封,萧如寒在信中抱怨她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会时常书信,结果回去大半年就写了一封信。温知故禁不住失笑出声。仔细想想,回来后一直忙,好像确实就给他写了一封信。青梅见状,好奇问:“小姐,信中都写了些什么?”温知故笑道:“萧将军说成风自从上次寄信给你后,人就经常魂不守舍,你又没给个回信,他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所以又不敢再给你写信。”青梅的脸颊登时爆红,结结巴巴道:“好姑娘怎能私相授受?”话一出口,青梅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急道:“小姐,我不是说你不是好姑娘,是我……我不敢……像你这般勇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温知故轻笑:“若是喜欢人家,就不要顾忌太多,不然错过了以后有得你后悔的。”“反正那里都是男人,连只母猪都没有。”青梅低声道。温知故莞尔,提醒她:“万一人家家里帮忙说亲呢,校尉一职,好歹也算个官,多的是想要当官太太的姑娘。”青梅不吭声了。温知故自言自语地走回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就去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