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口,本就殷红的嘴唇越发猩红夺目,映出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
希陵一直很明白,阮莓最厌恶身边的人瞒着她擅自行动,更厌恶身边的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而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兔儿爷也明白,否则不会最后说,会找莓莓道歉请罪。
他该怎么做?
在饮完一杯液体之后,希陵也做出了决定,他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他告诉自己,他一开始就想要杀了骆放,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指尖烘托气氛的高脚杯被他放到飘窗之上,希陵站起了身,转身出门。
他知道,兔儿爷会为他拖住正等待骆放来给她讲故事的莓莓,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猎杀骆放。
希陵的耳朵十分灵敏,他在出了房门之后,就听见了骆放上楼的脚步声。
希陵大步上前,将骆放堵在了光线昏暗的楼道之中,骆放借着楼道上方天窗透进来的亮光,看到了希陵苍白的脸。
“希陵,你有事吗?”骆放对于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他已经感受到希陵的来者不善——早在今天早晨,他就觉得希陵看他的眼神,饱含杀机。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向阮莓表达他的心意,要如何同阮莓将话说清楚。
这般想着,骆放接着说:“我找莓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我们大可以留在明天慢慢处理。”
“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希陵速度飞快,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骆放。
月光惨白,骆放看见了希陵嘴里一对尖锐的利齿,可以轻而易举咬断他的喉咙,骆放心中诧异的同时,拼命往旁边一避,但还是被希陵的利爪伤到了肩膀。
希陵没有给骆放喘息的机会,他的速度快得不似人类,
今夜的住院部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在周围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之下,路予白被护士强行推入了他病房内的小手术室。
手术室的空间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路予白被按在手术台上,惊恐的看着周围的锋利的刀具与针头。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们的治疗!”
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微笑着说:“病人,请冷静,我们需要为你做手术了。请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
“你们要怎么给我做手术啊?”路予白一边挣扎一边说:“告诉我,专业给我看看啊!”
“我想想啊……”医生一边说,一边拆下路予白头顶裹着的白色床单,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漓:“你们说要怎么做手术呢?”
周围的护士们叽叽喳喳,时不时发出笑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路予白,活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牲口。
医生抹了一手的鲜血,适才有了主意:“你怎么一直在流血啊?我来给你做手术,把你身上的血都放干了,就不会流血了。”
路予白:“大哥别别别——”
无数条针管插入路予白的血管内,医生微笑着说:“放心,我们非常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