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回道:“是啊,孤为了回京,沿路上都遭遇了刺客,险些命丧在路上。”
四年来他尽量不去打探苏悠的消息,即便是知道了,也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可在他得知她连开个铺子都被人欺负,甚至还挨了板子,回京的念头便怎么也没能止住。
而听到此,苏悠心都漏了一拍,头眼发晕没顾上脚边的凳子,便要绊倒。
身后人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这回抓着他手腕的指节泛白用力,转头望向他时,眼里不加掩饰的只剩了担忧。
苏悠喉间发涩:“那你……”
“还好吗”三个字始终艰难于口。
周沅将她身前的凳子提挪开,然后把人正身面对自己,定眼询问道:“苏悠,你是在担心孤?”
苏悠抿着唇,始终不答。
挪开脸,只道:“我现在也有能力帮助殿下了,不止是香典司,其它的我也可以。”
她有叶氏香铺,她能赚好多钱,总是能帮助他的。
周沅“嗯”了一下,问道:“那苏姑娘要以何名义来帮孤?”
这话似在循循诱导,偏要她说出那永远不可能再说出口的话。
苏悠背着身,很久都没答。
直到周沅连唤了她两声都没有反应,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他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掌下一片滚烫。
自从在四年前淋了一场雪之后苏悠的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平时看着没事,但只要多吹了风受了凉定然会起热症。而东郊地势高,到了日落时便会涌起山风,苏悠在月华台跪了那么久,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周沅方才也担心她伤口疼,没敢多碰她,也见她脸色尚好,哪知突然就起了高热。
想着唤太医会引起惊动,周沅便直接让将人送回城。
马车里,苏悠浑身疼痛脑袋发晕,靠意志□□着。
周沅则默不作声,从刚才上马车时,眼眸便沉了下来,苏悠一时不敢看他。
但回城的路并不平坦,马车晃动,两人并肩而坐,时不时便会蹭到一起。
苏悠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便转移了注意力,问起今日之事:“殿下故意与荣国公说那番话,可是在怀疑什么吗?”
周沅看了她一眼:“歇会儿吧。”
苏悠却不理:“颍州灾情严重,朝堂所拨下的赈灾银款不足,殿下又该如何处理?倘若是处理不好,圣上是不是会怪罪殿下?”
“殿下从行宫直接走了,圣上那又该怎么交代呢?”
这么一连串问出来,苏悠才发现周沅还有一堆处理不完的麻烦事。
苏悠蔫了蔫:“殿下还是不要理我为好。”
她这么说完,马车也重重颠簸了一下,晕晃着便撞到了周沅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