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内瞬间被奇妙的音律充斥。
舒缓,轻柔,隐约如流水一般,中间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在诵经祝祷,听的人心无杂念。
录音机摆在儿童房里,受众肯定是小孩。
“早教也没这个教法。”周祁安挑了挑眉。
感觉就像是什么大悲咒,在压抑着人的魔性。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周祈安现在就有这种被压着的不爽感。
正常父母谁会给孩子听这种音乐?
滋——
磁带突然开始加速旋转播放,那个速度可以和绞肉机媲美。汨汨的红色鲜血止不住地流淌出来,几倍速的乐曲让泉水音变成恐怖的洪水,曲速越快,血流淌的速度越快。
木地板的缝隙全部被鲜血浸染,周祁安的鞋底泡在里面,地面产生巨大的吸力,仿佛要让他在这里生根发芽。
周祁安没有异动,他现在是完全按照作息规律表行动,厉鬼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人,不过如果过了音乐时间,还是被困在原地不能动弹,就不好说了。
血水已经淹没了半个鞋子,快要到脚踝。
周祁安:“小朋友,你在吗?”
在吗?
在吗?
短短两个字在屋内回荡。
似乎没有人喜欢在吗这种问法,血水涨得更快了。
“不如你告诉我你妈妈是谁?在哪里?我就告诉你我妈妈是谁在哪里。”
出门在外,身份很重要。
凶残的周母显然给这对母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磁带的速度终于重新变慢了些,小鬼没有出现,录音机里传来女人的怪音,很难听,像是声带被撕裂了一般。
“是——谁——她……是谁……”
光是听沙哑的声音,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周祁安:“女士优先,你先说。”
为了印证昨晚上的恐怖猜想,他试探性又说了遍荀富翁的名字。
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的磁带转动得更快了,不止是地面,墙上和周围也在不断渗出血水。那种仇恨和急速变化的情绪,让周祁安知道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发生了。
这女人和荀富翁关系匪浅。
没有听说过荀富翁有个女儿,荀二也没有戴什么结婚戒指——
“你是荀富翁的妻子,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这么重的怨气,所谓的妻离子散,恐怕是老婆孩子的死都和荀富翁脱不了干系。
女人干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浓浓的恶意和讽刺:“你不是自称,自己才是荀富翁的孩子?”
周祁安对答如流:“我是他在外面和别人苟合的儿子,不过你放心,没血缘,他被绿了。”
一张惨白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
周祁安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却被血水裹挟着动弹不得。
女鬼倒吊在天花板,快要掉出来一样的眼球死死盯着周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