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于闻卿而言实在是太过疯狂,或许她就应该故意?让自己忙碌一些,好刻意?去?忽略那些不重要的人。
仔细想想,他们中的任何人对于闻卿所渴望的事业和成就有所益处吗?
或许普劳德斯塔可以,但与之相关的代价却让她感到烦躁。
说到底,他们不过只是生活的调剂罢了,不该过多地占据她的精力。
可即便闻卿心里这么?想,事情却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
闻卿后来逃跑般地离开了那个古怪的女孩之夜,凡妮莎很快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解释是因?为她们喝醉了,闻卿虽然在心里并不认同?这个单薄的理由,但她却还?是回信表示理解。
普劳德斯塔似乎在忙,一直都没有联系她,但即便忙碌如闻卿都有听说珀杜药业在这段时间因?为令人上瘾的阿片类止痛药而备受关注,而普劳德斯塔作为坚持对其进行调查的州司法部长也因?此立刻以一个非常正面的形象展露人前。
除此之外,卡梅隆集团遭受敌意?收购的新闻也是沸沸扬扬,不过,作为传媒集团,闻卿更?多听到的都是公司一切安稳的好消息,好像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了。
这些其实更?像是茶余饭后的八卦,闻卿平时根本就没有去?特意?关注这些事情,但有时候与同?学闲聊都会被?迫听到一耳朵,根本避无可避。
至于奥康纳,原本他们说好了要找时间好好聊聊。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赵玉芝突然给她发?了好几封邮件,她告诉闻卿,大概是文州林的生意?终于做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他四处寻找媒体控诉闻卿的不孝和道德败坏,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他,但有些媒体喜欢道德绑架,甚至有希望这对父女尽快和解的风向,赵玉芝干脆让她今年别回来了。
闻卿对于文州林的上跳下窜早有预料,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文州林是一个人品有污点的人,而她则是大众眼中考上哈佛和麻省理工的好学生,或许他在一开始能收到一些关注,但闻卿长时间地冷处理,那种关注也就会逐渐消散了。
只是原本闻卿并不打算因?为文州林的事情而逃避回国?这件事,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文博宇竟然不知怎么?地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恳求闻卿出面帮文州林解释澄清。
闻卿和这个抢走了自己一切的弟弟接触得并不多,但也并没完全没有,她非常讨厌他,可文博宇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天真无邪、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和她相处。
只是这一次,闻卿终究还?是听到了他委屈的抽泣声。
“姐,我是那么?崇拜你,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爸爸?我们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时隔几年,闻卿原本以为她已经不会像过去?那么?介意?了,可当她再?度与那肮脏的一切接触,她却还?是忍不住地感到厌恶和恶心。
“——呵。”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她朝这个年轻天真且被?良好保护的男孩发?出了最不屑的嗤笑声,语气凉薄,“更?何况,谁会和私生子是一家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僵住了,年轻的男孩只能发?出艰难地喘息和抽噎,临了他才痛苦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
立场不同?,因?此闻卿始终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后她选择挂掉了电话。
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年少时晦暗压抑的记忆瞬间笼罩了她。
一夜之间,闻卿从光鲜亮丽的小公主变成了没有人要的孩子,最亲的祖父和外婆因?为这些变故间接相继离世,仅剩意?志消沉、沉郁苦闷的赵玉芝与她相依为命。
她们不仅一无所有,还?得看卑鄙者的脸色,住在狭小且光线阴暗的老破小里,闷湿得令人无法呼吸,压抑得好像无法挺直自己的脊梁。
——怎么?会没有伤害呢?
不过,这些伤害恰恰成为了闻卿不断向上的根源。
不仅无法原谅,甚至懒得给一个眼神。
可闻卿没有想到,在此之后,她的手机号码好像被?故意?泄露了出去?,接二连三地有媒体、好事者给闻卿打电话,这彻底影响到了她的学习与日?常生活!
没有办法,闻卿被?迫换了个号码,只告诉了那些她愿意?联系的人。
可经过这一遭,她彻底没了做其他任何事情的心情。
再?加上闻卿实际上是个有些记仇的女孩,虽然在反求婚被?拒的当场,她并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找了个借口的忙碌一拖再?拖,竟在不知不觉中拖到了圣诞前夕,连学期都快结束了。